刺杀!
跪坐的僧导觉得血液都有些凝固。
刺杀刘义真?
现在的刘义真在僧导眼里就是佛教的未来,当代的圣人,谁敢刺杀刘义真僧导绝对会和他拼命。
僧导此时比刘义真还想让那几个僧侣去死。
但对于其他人,僧导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刘义真也同意了这事。
真弄死那些僧侣传出去刘义真的名声也会受损。
这眼下刘义真还是需要珍惜自己的羽毛的。
“三日后我会在终南山下修一座佛台,大师坐于台上可与其他僧侣辩论佛理。”
“若认同大师的,自当免去罪责,跟从大师学习佛理。”
“若不认同但决定退出佛门,齐民编户的,自然也可以不计前嫌。”
“但若不认同又还打算抗争的,大师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刘义真给出的条件想当宽松,甚至可以说仁慈,僧导当即答应下来。
“此外,大师还需要一个身份。”
“身份?”
“儒家都能八分,墨家也能三离。没道理佛教就不能分出派别。”
这么做的目标除了让刘义真以后可以更明确的“分辨敌友”,更可以无形中分化佛教。
只能说刘义真现在挖坑挖习惯了已经形成本能。
“大师一派,当有别于之前的佛门,可用禅宗自立。”
“禅宗。”
禅宗,专注于一心,证悟本自心性。最符合现在“新佛教”的教义。
僧导双手合十沉默不语,显然是接下了禅宗创始人这一身份。
僧导创立禅宗,要与天下僧人争辩的消息刹那间传遍了关中。
有骂僧导是叛徒的,甘愿当朝廷走狗。
有已经打算做殉道者和僧导争辩的。
还有跃跃欲试打算踩着僧导上位的。
一时间关中被抓住的,没有被抓住的僧侣都兴奋起来。
此时在新长安的工地上,一群僧侣也是围在一起聊天。
“看我三日后杀僧导个片甲不留!”
“呵,僧导不过贪慕虚荣之人,我看那长安公才是首恶!我从小就在寺院里吃斋念佛,何时做过这些日子的苦活?真是可恶!”
“咳咳,只谈僧导,只谈僧导。”
“……”
这时有一个青年凑近过来:“诸位可有信心说服那僧导?他可是鸠摩罗什的弟子。”
“鸠摩罗什又怎样?我师祖还是法显大师呢!”
接话的僧侣对自己被小视相当不满,他看向那青年的时候却有些奇怪:“这里关押的都是僧人,你一个百姓怎么出现在这里?”
青年潇洒的解开发冠,漏出里面半长的头发。
“我以前也是沙门众人,法号法净。虽然已经还俗,但听闻僧导大师的事还是前来关中见识一番,没成想刚来就被抓了起来,真是时运不济。”
听到青年已经还俗,那僧侣显然没了对话的兴致,草草应付一下便和其他“高僧”讨论三天后怎么和僧导争辩了。
青年也不介意,只是重新扎起发冠后眼中尽是嘲讽。
“傻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