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寒没看他,只是用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嗯,还有应酬,今日麻烦你了。本想找别的医生的,只是羽聂说她只信你。”
徐沥竹一挑眉,伸手支了支鼻梁上的镜框:“呵,无碍,刚才本也无事,过来走一趟也好。毕竟,是你别墅里的人出了事,传出去,难免会被人猜忌,说你苛待下人。”
顾倾寒开门的手一顿。
苛待下人?怎么可能,看见她出事,羽聂可是很自责很伤心的。
“不会有猜忌的,羽聂不会那么做,她对佣人很好。”
徐沥竹温润一笑;“那就好,这样我也便放心了。”
只希望将来一切真相大白时,你能放穆羽聂一把,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祈求了。
徐沥竹没再说什么,开车离开了别墅。
顾倾寒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并未多想。
他驱车来到了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处公寓。
这所公寓,是简真离开后他买下的。
公寓的对面,有一家花店。
他记得,六年前,简真就是在那个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挡住了他的去路,然后对他说:“你好,我是简真,小哥哥,我终于找见你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那年,他二十,已是A城崭露头角的有志青年。
而她,面容稚嫩,浑身洋溢着大胆与执着,明媚而张扬。
顾倾寒记得,他很是不耐的呵斥了她几句,并警告她不要再来找自己。
好像那时,周围是有着许多人的。
他们,都对简真极尽嘲讽,指指点点。
后续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也无意去管。
只是三个月后,她一身佣人打扮,站在别墅里对他笑意嫣嫣:“你好,我是这座别墅新雇佣的钟点工简真。”
那天,他也是很淡漠地从她身前走过,没去看她的容颜,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一个佣人而已,还不值得他去关注。
直至四年后,他的母亲给他甩过来了两本结婚证并告知他,从此以后,简真,就是他的妻子。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待在他别墅里的女子叫简真。
呵,那一刻,他有的不是与她成为一家人的欢喜,而是深深的厌恶和自责。
厌恶简真用不正当手段要挟于他,拉了他的母亲做盟友。
自责的是,她让他和穆羽聂之间有了污点,毁了他心中对未来的期盼和圆满。
虽然那时,穆羽聂以学业为由去了京都,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但他就是觉得,那样温婉的女孩子,才是他所需要的,而简真,有些没脸没皮了。
只是现在,他盯着对面的花店看了好几个月,那里,再也没了当初的那个身影。
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他面前叫他小哥哥了。
顾倾寒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坐在落地玻璃前,依旧看着那间花店。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顾倾寒拿过一看,是他母亲打来的。
他接起,问了一句:“母亲,有事吗?”
何复英语气有些急切:“寒儿,你......你看电视了吗?简真......简真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电视里,儿子的身影也是出现过好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