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手头上的任务,已经是晚上九点。
盛以明合上笔记本,拿起桌上的杯子,带着一脸困倦走向茶水间。
倒咖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怎么还没走?”
“啊?”盛以明回头,看到茶水间入口处站着一个戴着眼镜青年。他记得这人,周一那天在例会上见过,叫张文彬,是律所负责人徐海燕手底下的实习生。
他收回目光,无精打采地回了句:“你不也是。”
张文彬走了过来:“我是漏了东西回来拿,看到灯还亮着,就过来看一眼。”
他在盛以明身旁停下,看了眼咖啡壶,说:“这里的咖啡豆都煮了一天了,别喝了,走,到楼下的咖啡馆,我请你。”
盛以明愣了下:“那怎么好意思?”
张文彬搂过他的肩膀,说:“没事,我也想找个人聊聊天。”
两人来到楼下的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接着聊了起来。
张文彬语气羡慕:“你能跟在江律师手底下实习,学到的东西不少吧?我听人说,他在商务谈判和融资并购方面,好像挺厉害的。”
盛以明搅拌着咖啡,轻嗤了声:“学什么?天天被他当杂务奴役,像他那样的家伙,才不会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
张文彬微怔了下,喝了口咖啡,似是不经意地问:“听你这话,你和江律师是旧识吗?他以前是怎么的人?”
“他这人……”盛以明不知想到了什么,皱起眉说,“也没什么好提的,提起他就晦气,我和他其实也不是很熟。”
“既然你对江律师……”张文彬顿了顿,眼睛镜片滑过流光,“我觉得你对江律师感观不是很好,那为什么会申请在他手底下学习?”
“我来这里,是因为知——”盛以明意识失言,赶紧改口,“是因为叶律师,她是我姐姐的好朋友。”
张文彬镜片闪了闪,恍然大悟般:“是这样吗?”
盛以明却有些疑惑:“不过,实习分配不是律所指定的吗?你刚刚说是我主动申请的?但我只是给律所投了简历,之后就是他把我喊过来面试的……”
张文彬目光微闪:“江律师是合伙人,的确是有挑人的权力。可能是他挑的你。”
“我就知道……”盛以明磨了磨牙。
张文彬观察着他的表情,推了下眼镜,接着说:“我们都是在君和实习的,也这么聊得这么来,我给你支个招吧,你说你想学到有用的东西,但你现在这样,每天只整理档案,写写报告和意见书,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盛以明的注意力被转走:“我能怎么办?”
张文彬压低声音:“想要学到干货,有时候,得主动出击才行。”
盛以明一怔。
主动出击?
***
吃过晚饭,叶知栀抱着一叠文件坐到沙发上,
沙发一沉,江宴辞在她身边坐下。
“你干嘛坐过来?”叶知栀往旁边指了指,终于说出一直以来的疑问,“那边不是还有一张沙发?”
江宴辞也不瞒着:“我想离你更近一点。”
“……”
叶知栀收回视线,抱着文件,默默地往远离他的另一边挪了挪。
哪知道,她刚坐好,江宴辞也跟着靠了过来。
叶知栀合上文件,没好气地说:“江宴辞,你说过给时间我考虑的。在这段时间里,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我的确这么说过。”
江宴辞身体突然稍倾,声音略低沉:“但是叶小啾。”
“你凑这么近干嘛?”叶知栀下意识往后退。
江宴辞说:“我是让你考虑,不是让你逃避我。”
“我哪有……”迎着他的眼神,叶知栀突然有点心虚。
江宴辞抽回手,接着说:“而且我说过,我在追求你。”
叶知栀抬起头,终于有了底气:“但我好像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吧。”
她坐直了身,微红着脸说:“如果不是你上次突然对我耍流氓,我也不会脑子一昏,就答应了你奇奇怪怪的要求。”
“而且——”
她顿了顿,背起了法条:“《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wei亵他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在公共场所当众犯前款罪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江律师,你好歹也是律师,别知法犯法。”
江宴辞轻哂了声,回头看向她:“既然叶律师跟我普法,那我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
“什么礼尚往来?”叶知栀疑惑。
江宴辞挑眉:“这样的‘WEI亵’行为,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先对我这样做的?”
叶知栀愣住:“我哪有——”
江宴辞提醒:“第一次是在车里,第二次是在公寓里。”他视线下落,“就是在这里,你上次就是这样把我按在……”
“等等!”
叶知栀赶紧叫停:“别说了,这个问题就这么打住。”
她移开目光,耳根子泛红:“我想喝酸奶,帮我去拿。”
“喵呜。”
迟迟跳上沙发,钻到她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