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该开始了,我们的世代
有马纪念的结束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魏白趴在整洁的稻壳上,闭着眼享受着最后一些时间的小憩,胡之久已经计划好了,从今天开始为今年的三冠赛事做准备,对魏白进行更加针对性以及更多更严苛的训练。
赵暄于坐在魏白马厩门口,一个小马扎,穿戴整齐,等待胡之久的指示传达过来。深绿色的军大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马房过道里的冷风被军大衣内的暖气抵御在外,只有赵暄于的鼻子被冷的有些发红。
其实这事赵暄于还挺感谢魏白的,年轻,马普遍的特点之一就是特别的闹。每当骑师的大衣过腰到膝的时候,衣摆会耷拉在马腰后半部分到屁股的地方,一旦马跑起来的话,衣摆就会频繁地与马身脱离接触,还会在风中带出声音,对于敏感的、听觉触觉发达的马而言,在自己看不到的身后有这样的声音与感觉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所以往往会因受惊而四处疯跑,甚者还会尥蹶子、起扬,把骑师甩下马来。
而魏白,身为人魂转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害怕,他很清楚身后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不怕,这就为赵暄于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每次看着满场的骑师只有自己裹着舒服温暖的军大衣,内心都暗自得意,见到那些京都竞马场出名的大师或者国外的出色骑师在冷风中受冻,脸冷的发僵,赵暄于的内心就会不自禁地升起一股喜悦,虽然知道这不好,但就和电视里说的吸了毒的人一样,根本压抑不下那种心情。
“真乖啊,秋霞,太感谢你了。”想到这里,赵暄于没转头,对着魏白说道。
魏白眼都没抬,他早就知道赵暄于是个思维跳脱,大脑里戏很多的人,时不时说些突然想到的莫名其妙的话也并不为奇。
“老胡说二十分钟后开始,今天要练登阶。”秋赤北说着有点怜悯地看着魏白,这让魏白后背不禁有些发寒。
“啊这......”赵暄于也有些同情地看向魏白,随后问道,“那今天我需要在一旁旁观么?”
“以我对老胡的了解,恐怕是的。”作为胡之久的御用厩务员,秋赤北对于胡之久的很多观念是十分了解的,同样在这二十年里也对胡之久的训练的实际情况十分了解。胡之久虽然场下是个很随意,有时有些猥琐的人,但是对待训练一直十分认真,所有与训练相关的人他也都会要求对方十分认真。
当然,这是他的一个很大的优点,他的成绩如此出众以至于在全国都是顶尖调教师也是得以于此。所以让骑师在一旁观看他如何驯马就在理所应当不过了,毕竟这也能让骑师更加了解座下的马,更好地参与到比赛当中。
一月的寒气有时更甚于十二月,魏白披着训练马衣走向阶梯场,这里是训练马匹步速和精准性的。极有天赋的马甚至可以稳定做到在比赛中以每几百米多少秒的速度完成冲刺阶段前的部分,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调教师能够调教出这样一匹马,但不乏有调教师以此为目标始终努力着。
其实正常的登阶训练都是需要骑师来把控方向和进行控制的,但是京都竞马场的登阶场设计了很多的自动装置,对于马匹登阶方向以及速度快慢都可以起到机械化的精准把控。
看着面前的长阶,两侧的围栏望不到头,阶梯上有许多微小的凸起,眼尖的魏白自然看得出那是可以升降的小障碍,对于马而言,蹄子虽然是没有知觉的,但是碰到障碍会带动踝部更多的弯曲,也会让马有不小的感知。身后有一个白色板子,就像是自动遛马机里的板子一样,以一个均匀的速度迫使着马向上爬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