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你也是熊罴之士,如何为虎作伥,不敬三纲五常,做这该死的勾当?尚若你还有半点忠义之心,何不早降与我,以免身死家灭,遗臭万年!”
“哈哈!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往日我等皆是草芥一般,你何曾正眼看过我等?若是不降,落到我手中,却不如我家主公好说话!我定将你扒皮抽筋,剖腹剜心,方肯干休!”
张宗衡听到如此狠辣的言论,也不由打了个冷战。不过输人不输阵,他还兀自嘴硬道:“乱臣贼子,休得猖狂!尔其即使得势一时,还能得势一世不成?你早晚要被千刀万剐,欲求一死而不得,才悔不当初!”
“哈哈,老匹夫休得猖狂,且吃我一炮!”张三百见李十安已经赶了过来,完成了托住张宗衡的任务,便大声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火炮硬!”
随着张三百言辞落下,李十安终于带人将那金灿灿的“黄金炮”推了上来,依次装入火药、木马子和霰弹,对准了张宗衡的队伍。
张宗衡借着营中微弱的火光,看到对面黑黝黝的炮口,不由在寒冬腊月里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上下变得冰凉。
他前番见义军火炮凶猛,不曾近距离仔细观看。如今见到如此大口径火炮,不由吓个半死。
原来明末野战炮多是虎蹲炮、弗朗机之类的小型火炮,口径不过二寸左右,炮弹不过鹅蛋大小,杀伤力颇为有限。威力较大的便是红夷大炮,口径三寸有余,一般在100毫米到130毫米之间,实心铁质炮弹也就在六斤至十斤之间。
像张顺手中如此大口径大炮,却是罕见,更不要说此时的红夷大炮倍径较长,重量多在两三千斤以上,难以机动。
张宗衡本就是宣大边军出身,当时先进火器没有不曾见过,不曾用过的。正是因为熟悉火炮,他才骤然见到如此大口径火炮,吓了个半死。
张宗衡见此,也顾不得什么计策退路了,立刻拍马转身就跑。他这一跑不要紧,身边好容易聚拢起来的四五百官兵也失了控制,乱哄哄的转身跟着就跑。
李十安一看,却是急了眼。自己好容易“做了一桌好菜,如何能走了客人”?他连忙命令士卒点燃火炮,官兵逃跑虽快,可是如何能快过燃烧的药捻?
只见那燃烧的火苗迅速的没入药室之中,便在夜色中失了踪迹。在李十安的注目之下,稍微迟钝了那么一瞬,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与之同时炮口像闪电一般,照亮了半个营地。
密集的霰弹像狂风暴雨一般,瞬间泼洒出去了。借着夜色的掩护,横扫了挡在他们面前的士卒、木杆、帐篷、尸体等一切人和物。
有不少距离较近的官兵,瞬间被打的稀烂。还有那帐篷也被打的如同马蜂窝一般,甚至宣大总督张宗衡的大旗的旗杆,也瞬间被打穿了七八个空洞。
这面大旗接着随着山里的夜风一吹,当场从下面折断,向地上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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