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要到了?我们要去接机吗?”
路明非嘴里还叼着寿司,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莫名,就像被校霸欺凌后,听到了身为暴力社团老大的亲爹要来学校。
矢吹樱站在门口,就是她带来了这个消息,因为据家族那边商议的结果,是想让身为教员的顾谶一起去接机。
至于路明非三人就免了。
机场人多眼杂,而且这三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在机场抱着昂热校长的大腿泣声控诉在曰本的遭遇,然后一老三少闹腾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说,既是为表诚意,也是最委托的打算,还是让看起来最为稳重识大局的顾谶一起去比较好。
顾谶吃饱后,拿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就同矢吹樱往外走。
“老顾。”路明非忍不住道:“小心点。”
他嘴角还有没擦的蘸料,目光坚毅,看顾谶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被侵略者带走的同志,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
“……”顾谶懒得再多看这小子一眼。
“老大,你们都不说句话吗?”路明非看向身边两人。
凯撒切着牛排,头也不抬,“对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跟他一起的那些人才该担心自己的安全。”
“多吃点吧。”楚子航同样淡定。
路明非嘴里塞得满满的,心想明明我才是最了解老顾的那个啊,怎么现在感觉连这个都被你们压制了呢?
他挠了挠头,忽然有点落寞。
……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满头白发的老人走到绫小路熏的柜台前,递上了护照,礼貌说着‘您好。’
绫小路翻开护照的相片页,心跳忽然有点加速,然后立刻抬头去看那个老人。
她今年二十六岁,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
她见识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多情、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面孔翻来覆去把她轰炸了个遍。
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已经完全不敏感了,丑俊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好。
直到遇见这个老人,她一下又恢复了花痴的能力。
老人穿着格子外套,白色旧衬衫散发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领巾,戴着一副玳瑁架眼镜,淡淡地微笑着。
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还有苏格兰威士忌的辛烈。
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莫名其妙地叫人感动。
“您是第一次来日本吗?”绫小路莫名心慌心跳加速。
“不是,第二次来了。”老人感慨般笑了笑,“上次也是从东京入境,还去了鹿儿岛和箱根。”
“可从护照上看,您没有出入曰本的记录。”绫小路疑惑道。
“1945年我作为占领军代表,乘坐美国海军的巡洋舰来的。”希尔伯特·让··昂热递上退役军官证,笑容儒雅亲和,“那时候的曰本海关,还是一片废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