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
云十四愣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那应该就是他一直担心的邪祟。
据他所知，目前的四海八荒之中，也有天魔才有这种直接侵入别人精神世界的能力。
随后，在那一阵邪异的笑声之中，黑雾快速聚拢，而后幻化成了一尊人形。
云十四定睛一看，天魔竟变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我说，你们就没有自己的面孔吗？非得用别人的？”他同样凝聚出精神形体与之对峙吐槽道。
“你说的还真没错！”
天魔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调笑道：“我们无形无相，还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面孔。”
“你要是嫌自己长得不满意，我可以为你换一个更中意的面孔！”
说话间，他的头颅突然裂开，重新恢复成刚刚的黑雾模样，并不断地变化除各种各样的面孔出来。
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俊有丑，形态不一，可以说变化万千，神异无比。
然而，面对天魔这番话，云十四确是根本不敢接。
他很清楚，天魔这种东西最擅长玩弄人心，它的攻击也主要是体现在精神层面，因而自己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必须沉着以对。
若是稍有疏忽，令自己的心理防线出现破绽，被天魔钻了空子，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就拿天魔刚刚这一番话来说，看似普普通通，其实暗藏陷阱，已经在为接下来的攻击做准备了。
自己若是点头认可，那就意味着自己承认对自己的相貌不满，对方也就可以通过这一点，在自己心中种下一颗对自己不自信的种子。
虽然只是对相貌的不自信，但这种不自信一旦出现，就意味着自我怀疑，他的心理防线也会随之出现破绽。
那结果可想而知。
可若自己摇头否决，那又会被人视作是一种自负，同样会形成一种心理破绽。
毕竟，天魔变化万千，比他原容貌俊美帅气的面孔多了去了，这要是还不满意，那不是自负是什么。
所以，天魔这番话看似只是普普通通地闲谈，但其中险恶却是非比寻常。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招，以沉默应对。
而此时，见得云十四不吱声，天魔也没有着急，那原本不断变化的头部黑雾突然固定下来，变成了一张令云十四感觉十分熟悉的面孔。
紧接着，天魔的身形也随着头部一起变化，变成了一位面容枯槁的老人。
那是巫姑的模样。
云十四见了眉头一挑，但还是没有说话。
“看来，这个老婆子并不能撼动你的精神世界呢！”天魔见了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头部再一次散开为一团黑雾。
很快，它又变化成了女魃的模样。
见此情况，云十四不禁皱紧了眉头。
天魔显然是想借助他所熟悉之人的面孔与之交战，进而更好地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而两次变化，天魔都变化成了他所熟悉之人的模样，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对方刻意为之。
“你……可以窥破我的记忆？”他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
天魔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将已经成形的身体散开，化作黑雾，准备再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