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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难受

沈桢如实说,“我拿药,顾院长不在。”

“还害羞呢?”廖坤走过来,捅了她一下,使眼色,“你不是特意关怀陈主任吗。”

“我什么时候——”

“诚实点。”廖坤拦住,不许她拆台,“你声泪俱下求我,陈教授如果累死在手术室,你也不活了。”

他调头,去垃圾桶掏快餐袋,“守在这,死活不肯走啊,可怜兮兮的,我给买了饭。”

沈桢夺过袋子,又扔回垃圾桶,“你不干编剧,可惜了。”

陈崇州波澜不惊审视着她。

她面容被照射得发光,脸颊的色泽近乎透明,有细碎的小软绒毛,他视力好,她皮肤娇,那样纯洁无瑕,他一览无余。

沈桢不艳丽,不属于第一眼美女,可会长,味道很耐看。

他原本懒懒散散靠着窗,蓦地,发出一声笑。

她望向他,“笑什么。”

男人神色沉郁,眉间也笼罩着阴霾,“难受。”

那苍白劲儿,像真的。

沈桢犹豫不决挨近,“你坐下歇会儿...”她扶住陈崇州的胳膊,“那医生让你挂急诊,我去挂?”

“病人多,不占资源。”

他没力气了,整个人倒在沈桢身上,弯着腰,摁住她脑袋做支撑,“你太矮了。”

沈桢瞪他,“我161。”

陈崇州笑,戏弄的调子,“那么高啊。”

“你多高。”

“187。”

沈桢不服气,“那你是男人,男人当然比女人高。”

他笑声发闷,埋在她长发里,“嗯。”

这声嗯,浓郁的性张力,惹人窒息。

陈崇州觉得她头发很香,很滑。是他闻过的,摸过的,触感最佳的。

“什么牌子洗发水。”他忽然问。

沈桢平时牌子很杂,她说了一堆,陈崇州没记住。

她任由他压了一会儿,“你做手术之前,喝酒了吗?”

“没喝,违规。”

可是有酒味,而且陈崇州此时的确带着些许醉意。

“洗澡了。”

杏仁甜酒的沐浴露,被汗味催发,气息愈来愈烈。

那天下雨,倪影淋湿的裙子就这款香味。

她用过的,她感兴趣的,陈崇州全部尝试了。

这份情,不具备极高明的道行,是搅合不进去的。

而沈桢的道行,属实一般。

乔丽当初劝告她放弃周海乔,说没有头破血流的胆量,别爱伤筋动骨的男人。

认识陈崇州以后,沈桢认为自己见识太少了,周海乔根本谈不上让女人伤筋动骨,只有这位。

让女人一不留神,发场大病。

她动弹两下,“廖主任...你搭把手!”

“他撤了。”

沈桢回头,果然,廖坤没影了。

送佛送到西,随手把人丢下,不仗义。

“我陪你回办公室?”

他嗓音低沉得很,在她耳边喷出一股热气,湿湿痒痒的,“下班了,有接班的。”

沈桢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像搁在锅上蒸,“那门诊呢,几点停诊?”

“你盼我有病吗。”

倒不是,是他挤她胸了,都压扁了。

她忍无可忍,“你站不直啊?”

“你说呢。”

站了十三个小时,饭没吃,水没喝,正常血肉之躯,都顶不住。

“你饿吗,我点外卖。”

陈崇州阖着眼睛,仿佛不经意,嘴唇蹭过沈桢的眼角,温度凉丝丝,不像他的手掌温热。

“想要吗。”

她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暗示,她就烦躁,好像在他眼里,她的定位就如此,“你这么难受,还琢磨那事?”

“哪事。”他睁开眼,微眯打量她,“药单,想要吗?”

沈桢顿时臊得满面通红,“想...”

“你以为哪事。”

她咬紧牙关,“你管不着。”

陈崇州鼻腔里哼笑,“女人开了荤,也不正经。”

路过一楼导诊台,迎面碰上一个中年男人,互相打招呼。

“陆医生。”

“陈主任,明晚聚餐吗?吃烤鸭,我们科室请客。”

陈崇州婉拒,“最近有私事。”

陆医生看了看沈桢,“这位是?”

“代驾。”

“女朋友。”

她和他,几乎同时出声。

陆医生懵了,酝酿总结,“做代驾职业的女朋友?”

“女性朋友。”陈崇州轻描淡写纠正,“女朋友也包括在内,目前不是。”

“考察期。”陆医生又总结,“很靓丽啊。”

他笑着,“是么。”然后认真端详起沈桢,“还可以,不丑,将就看。”

走出门诊部,沈桢问他,“你女性朋友很多?”

“不多,几十个。”

“聊得过来吗。”

“不常聊。”陈崇州坐上副驾驶,摆弄手机,“加吗?”

沈桢摇头,“没兴致成为她们其中之一。”

他略皱眉,“按你的说法,我和你谈恋爱,还要删光。”

沈桢懒得回答,亲自开车载了他一程。

到小区,又送上楼,进了门,开火煮面,忙活完,夜已经深了,她解了围裙去书房。

“我妈的药单呢?”

“包里。”

沈桢从公文包夹层翻出,“那我走了。”

他撂下笔,“去哪?”

“回家。”

陈崇州扫了一眼腕表,“十点了。”

沈桢明白,他的意思,是留宿她。

“不方便。”

她转身,陈崇州追到门口,从后面拽住,“欲擒故纵?”

沈桢背对他,“我是这种女人吗。”

她确实不是,感情的虚招子,假套路,她不屑玩,爱就豁出命,恨就报复,没结果就抽身。

陈崇州为这点,对她的态度才不同。

他见过太多在男女之事上不安分,对情情爱爱耍诡计的花花肠子。

沈桢的心思,不藏,挺坦荡,用点小手段,也愿者上钩,适可而止。

“你不是。”陈崇州停顿一秒,“不满意我?”

沈桢看着他,“你指哪方面。”

“所有。”

“我没经验和对比,听朋友说,你床上应该算厉害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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