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喜。
部主办公室里。
司罚远远地望着。
常迈批谄媚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敢来,惹怒了捕长老,只有死路一条,能为少部主报仇了!”
司罚不语。
远处。
有人急声提醒说:“捕长老!部主说抓活的,您下手轻点!”
“真麻烦。”
鹤发老者捕嘟囔了一句,随后漠视着严卿,“小子,千万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实力。”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之前在东临州就有一群不知死活的支空境,我让他们求仁得仁了。”
下方。
严卿眉毛一挑,望着对方,问:“就是你去丰咸城抓了何莎?还杀了那么多人?”
“是的。”
鹤发老者捕露出一抹轻笑,“怎么了?看你的架势想报仇?千万别逗我笑好么?”
一见这位来,之前被吓得四处乱窜的探员们立刻有了底气,开始不停冷嘲怒骂。
“你这只疯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能屠了你的人!”
“十三岚下?213岚下吧!”
“这等歹毒残暴之徒,必须处以极刑!”
“捕长老!千万别手软,打碎他的牙齿,让他跪地谢罪!”
“……”
听着这些人的叱骂,严卿缓缓抬起左手,鹤发老者眼神一变,整个空间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
他猛然抬起头。
一只张开的巨手从天而降。
速度很慢,却蕴藏着可怕的威压。
鹤发老者捕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不敢大意,遽然打出迅疾如雷的一掌。
他这一掌可覆海倾天。
但让他吃惊的是,如此强大的一掌却如泥牛入海消失在了那巨掌之下,连个水花都没有。
见到这一幕,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探员们不免错愕。
“没事,捕长老是在试力。”
“对!”
“刚才没听说么,部长说让抓活的,捕长老实力如此可怕,万一下手重了咋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自我安慰好。
可身处办公室的司罚却不这么想。
他淡淡地望着。
开口道:“去通知另外5个长老一起上。”
“什么?”
常迈批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部主,用不着那么夸张吧?捕长老不可能输!”
捕掌时三重。
怎么可能扛不住?
这会儿工夫。
巨掌持续降落,鹤发老者双掌与之隔空相对,可丝毫没能延缓巨掌的下落速度。
因为过载的压力,捕脸色通红,呼吸粗重。
下一瞬。
嘭!
衣服爆裂。
下一瞬。
口喷鲜血。
下一瞬。
骨骼断碎。
“不。”
巨掌不可逆转地覆盖而下,隐去了他惊恐的表情。
轰。
这一声低不可闻,可落在众人的心中如铁锤敲鼓,吓得所有人浑身打颤,一脸煞白。
区区见霞九重而已。
竟然一掌击杀了掌时三重的捕堂长老?
开什么玩笑!
哪怕亲眼所见,人们依旧不敢相信,一些人立即想起了之前有关严卿干掉三个改造秘社社长的传闻。
那三人。
一个半步掌时。
一个掌时一重。
一个掌时二重。
之前根本就没人信,可现在诸人信了。
再次看向严卿,那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的神态,这些探员们只觉见到了鬼一样。
尾脊骨发冷。
惊骇欲死。
部主办公室。
司罚冷厉道:“快去!”
傻了一般的常迈批总算醒了,慌不择路地飞出,脑袋一片空白,只觉世界观都要崩了。
严卿继续往前走。
到了如今的实力。
如此近的被人观察,他自然能感受到,因此他穿过树丛和楼层一眼看见了办公室里的司罚。
两人目光对视。
忽地。
嗖嗖嗖!
又有五道身影出现在天上,将他团团围住,完全锁死。
“另外五个长老出来了!”
有人惊呼。
“六个长老齐出,天呐,这在刑部历史上怕也很少见吧!”
探员们惊骇。
到了这时候,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今日恐怕是决定他们刑部生死存亡的一天。
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还是一个见霞九重。
探员们脖子发紧,就算穷尽他们想象也不可能想到堂堂刑部会被这样一个人逼迫至此。
这就是十三岚下吗?
“竖子!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胸前写着‘审’字的长老厉喝道。
另一个胸前有‘减’字的长老跟着说:“你已罪恶滔天,立刻伏法还能留你个全尸!”
‘赃’字长老笑着说:“小子,这是你的极限了,你应该感到荣幸,竟然出动我五人。”
“抓住他后,交给我,我会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狂妄自大的。”
‘牢’字长老阴沉道。
最后一个长老,‘赎’有些不耐烦地说:“废什么话,先把他胳膊腿都打折了再说。”
“好!”
话毕。
空气震颤,天地色变,凶光毕露,五个人,五位一体,从各个方向杀伐而来。
严卿根本无处可躲!
但他何须躲?
咻咻咻咻!
无数墨棘破土而出,犹如一条条饥饿发狂的毒蛇一样撕咬穿插,几道闷哼声响起。
严卿已走了过去。
他的身后,漫天墨棘纵横交错,像是一座热带丛林一般。
五个尸体挂在里面。
棘藤缝针似的穿过他们的身体,棘刺在他们身体各处爆裂开来,仿佛优美又危险的鲜花。
所有在场的探员都惊住了。
头皮发麻。
惊恐扭曲。
想要大吼一声,可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以免引起某人的注意,遭遇灭顶之灾。
办公室内。
常迈批一屁股跌坐在地,不断吞咽着唾沫,眼睛因为不可控制的惊惧不断颤抖。
沙发上司罚眼神低沉,尽管他极力想掩饰,可腹前微微颤动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他实力不弱,可要和那六个长老总和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既然严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他们,那么他就更不在话下了!
面对严卿这个命系传人,司罚从一开始态度何其不屑,想着干掉严卿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然后稍稍重视。
再之后不得不下大力气设下这个局等严卿往里面钻。
可这一刻,司罚真的害怕了。
他立即定了定心神,他还没有输,不仅没有输反而胜利在望,严卿已铸成天大的错。
而他司罚的后面还有人!
一个严卿绝对无法与之抗衡的强大存在!
想到这,司罚的自信和淡定又恢复过来,远远望着严卿,耸肩嗤笑了下。
严卿一招秒杀刑部六堂长老。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见了。
事实上。
从他一只脚迈入刑部,暗中的大佬巨佬们早已了如指掌,只是谁都没有掺和罢了。
此时。
联盟总部震动。
元老院震动。
联盟议长黄飞龙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艰难地咽下去,问:“那个,我跟这小子没仇吧?”
一边的秘书谷执不知如何回答。
让我先想想我跟着小子有仇吗。
应该没有。
黄飞龙稍稍镇静下来,嘴里呢喃了句:“他可别打进我这儿来。”
谷执:“……”
……
元老院院主高望重舔了下嘴巴,几个元老跟他在一起,有元老问:“院主,还不出手吗?”
高望重摇摇头,“再看看。”
他稳坐钓鱼台,可有的人坐不住了!
另一边。
谦谦有礼长老李谦摘下眼镜,又戴了回去,对一个元老扬扬下巴,“务必将之击杀!”
“是!”
那元老拱手告退。
……
严卿继续走着。
离司罚的办公室越来越近。
一个人兀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板着个脸,无比严厉地盯着他,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横气息和之前那六个长老不可同日而语。
“你是谁?”
严卿问。
“王板,元老院元老。”
板脸男人漠然地回答。
“果然。”
严卿轻笑了下。
呼。
空中,又一个身影出现,是天下第一剑易自避。
易自避瞅了眼远处墨棘林中的五个尸体,又看向严卿,“小子,立刻罢手!你太冲动了!”
板脸男人摇摇头,“现在想罢手,晚了。”
说完瞥了眼易自避,“易自避,你若想插手尽管来,看有没有人收拾你,言尽于此。”
“现在,”
板脸男人王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那股如山般的威压将严卿压得喘不过气来。
对方太强了!
严卿的脸开始变形。
全身骨骼疯狂打颤。
板脸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严卿此时看起来,对方却像一个参天的巨人一般。
那种压迫力,严卿不用交手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与之匹敌。
“这就是元老吗?”
严卿心道。
见状,易自避大急,厉吼道:“严卿!跪下!举起双手!不要意气用事,要活着!”
他不能随意出手。
这件事是刑部占理。
可以说,从一开始刑部就立于不败之地,立于道德和宪法的制高点,严卿太被动。
易自避想的是,只要严卿肯低头认错,兴许还能有点机会。
狠厉的声音从板脸男人王板嘴中说话,像震天的雷霆一样,“你们命系早就该死了!”
“诅咒人帝大军。”
“妄言联盟必败。”
“而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公敌的机械生命体,来闯刑部,大开杀戒,无法无天!”
无形的威压在挤压着严卿的身体和灵魂,霹雳的声音在充斥着他的耳膜。
“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马上成全你。”
就在这时。
一条头发丝从严卿手中飞出,逆流而上,缓缓地驶向板脸男人王板,王板微微一惊。
随即瞳孔缩城麦芒那么大小。
头发丝不断往前,在它的周遭,一阵肉眼可见的时空风暴成形,携带着可怖的威能。
板脸男人王板没有做什么。
事实上他也做不了什么。
面对这种级别的力量,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头发丝离他越来越近。
“啊。”
一声轻哼传出。
头发丝穿过了板脸男人王板的心脏。
似乎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但下一刻。
咵啦。
王板整个人犹如玻璃一样碎掉了,化为渣滓,随着冷风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寒风呼啸而过。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易自避停在空中,像被定格石头一样,他就那么盯着王板之前战的地方,盯着……
楼上的办公室里。
常迈批吓得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沙发上的司罚再也无法淡定,颤巍巍地站起身,脸像一张白纸似的,嘴唇干燥。
其他在场的探员更不用说了。
一个个白痴一样伫立着,从头到脚一阵冰凉,心脏骤停了似的,头脑空白,呼吸停滞。
联盟总部。
议长办公室。
黄飞龙狠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说:“刚才那个头发……好像是人帝的对不?”
谷执重重点头,“像!”
其他在总部的联盟议员们吓得不敢说话,有人忽然说:“他之前好像说过,谁针对过他。”
“他一定会将之手刃!”
一听这话,以谋部部主郭参为首的几个议员猛地一个激灵,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惊恐。
……
元老院。
院主高望重目瞪口呆,有元老惊愕万分道:“天呐,居然是人帝的头发丝,怪不得他敢!”
另一个元老兀然自语,“人帝之物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谁也无法使用,难道说……”
……
另一处。
元老庞反咬牙道:“这个小子……不可能!一定是他用某种手段强夺了人帝之物!”
其他元老不敢说话。
谦谦有礼元老李谦右手颤抖地摘下眼镜,往后一躺,闭目不语。
不管如何。
现在动不了严卿了。
首先,谁都能看得出来,严卿得到了人帝传承,而那头发丝……则说明严卿极有可能得到人帝认可。
要知道,万年以来得人帝传承的人确实有几位,可得到人帝认可的人从来都没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直没人能成为第二个人帝的重要原因!
其次,没人敢和严卿交手了。
谁知道他有几根儿?
人帝那么多头发。
上去送死啊?
至于一起上,那更不可能了!
院主高望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原地。
严卿没管其他,黑色光翼一震来到窗前,面无表情地望着里面流着冷汗的刑部部主司罚。
那是一个冷峻中年。
此刻看起来却十分滑稽。
不远处,那位之前在魔州大学趾高气扬,不断想置他死地的督察常迈批也正好在。
这位督察正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何莎在哪?”
严卿问。
“死……死牢。”
常迈批声音像卡在了喉咙里。
听罢,严卿随意瞅了两人下,旋即转过身,从高楼一跃而下,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常迈批做了个深呼吸,惊骇过度道:“他……他放过我们了?”
一滴冷汗从司罚额头滴下,他摇了下头,“怎么可能?”
“那这是——”
常迈批话还没说完,骇然地看见一撮黑雾爬上了他的身体,随后迅速扩散开将他覆盖。
司罚眼睛瞪大。
黑雾也爬上了他的腿……
“啊!!!!!!”
等严卿落地,痛不欲生的嘶叫从办公室传出来,在整个刑部回荡着,让所有人发渗。
“死牢在哪?”
严卿看向一个傻了的探员,那探员心中咯噔一下,森恐万分,下意识地指了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
死牢之中。
解刨官左等右等还不见人来,有些不耐烦,拿出一个手术刀靠近倒吊着的何莎。
“我只切一块儿下来,部主应该发现不了吧?”
说着就要一刀切下去。
忽然。
他身子一僵,手术刀从手中脱落,机械地转过身,看见了一个毫无感情的青年正抱着何莎。
“你……你是?”
严卿并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公主抱着何莎,一只手顺势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
“卿,你来了。”
“对不起,来晚了,莎。”
何莎的脸上露出了白兰花般的笑容。
“喂!”
解刨官见自己被无视,还被喂狗粮,瞬间大怒,魂能爆发,他好歹是支空高重呢。
“你这小混蛋谁啊!”
严卿注意到何莎头发被烧了一点儿,旋即冰冷地看向那解刨官,解刨官心中一慌。
他总算想起来,也认出来了,“你……你就是那个严卿?”
结果严卿又转过头,爱怜地注视着何莎,“莎,我们把他倒吊着,烧光他的头发如何?”
“好主意!”
何莎幸福地笑着,微微侧头,看向工具箱中各种各样的刀,“再用刀一刀一刀切成豆腐。”
严卿赞许地点点头,“削城萝卜丝也成。”
解刨官这会早已吓得两股打颤。
他就算再傻也猜到了。
严卿能直达这里,说明突破了刑部强大坚固的防线,可这怎么可能?
特级探员就不说了。
六堂长老。
部主。
都被干掉了?
“我不信,”
解刨官呓语一般,说着举着刀发疯似的冲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被严卿轻松反制住。
一分钟后。
惨叫声传出,像之前的何莎一样,这位解刨官被倒吊在空中,炉火不断烧烤着他的头发。
一旁,何莎像一个家庭主妇似的,拿着手术刀一点一点地从对方的身上往下切‘菜’。
严卿则跟着帮厨。
解刨官边痛苦地嚎叫边骂,“啊——混蛋!你们这对儿恶魔!我要控诉!我要律师!”
“我要人道主义!”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