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近似于表白的话,姜音音沉默了。
这些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只是她想,只要谁也不戳穿,这件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只是现在......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薄郁辰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相识,如果我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我没有这样随时可能会发作的病,你会不会......”
“没有如果。小三,已经发生的事,就不必做假设了。你永远都是我......”
“我知道,不必再说了。”薄郁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说,“听说过几天你就要跟你父亲回那不勒斯去,到时候薄燕迟应该也会一起吧?”
姜音音点头:“父亲说,算是带他去认个家门。”
“挺好的。”薄郁辰满脸苦涩,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老大,后面的路,我就不陪你走了。你之前说,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等你回那不勒斯的时候,我就走了。”
“你打算去哪里?”
“还没想好,或许去北非那边,看看沙漠草原什么的。”他故作轻松地笑笑,也只是不想让姜音音有负担。
姜音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好。”
他笑着答应,只是这一走,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多久,至少要等到他能够跟自己和解吧。
看着姜音音离开的背影,薄郁辰的眼圈渐渐红了。
他很少哭,从小到大屈指可数,可现在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
那时候的他,一个人像是被整个家族放逐到了欧洲,当然他自己也没想过要争取回到A市,因为他想变得更强大,积蓄力量扳倒薄敬尧为母亲报仇。
可那时候他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人欺负了,受了伤,也只能自己回到巢里舔伤口,直到那一天,他狼狈不堪犯了病,差点动手杀了人,变成和薄敬尧一样的人。
那天,如果不是姜音音像天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他的人生从此就会被改写。
她救了他,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一点点让他平静下来,后来她为他钻研心理方面的书籍治病,尝试了许多方法,终于让他能稍加控制自己。
她说他不需要报答,可他不想欠着别人,便加入了她的组织,为他做一些她不方便去做的事。
这一做,就是四五年。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离开,可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姜音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