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我先生被硫酸泼了。”宴九黎看到医生抬着担架进来,再顾不得其他,急忙迎了上去。
“好,我们知道了。”医生点点头:“硫酸是高度危险的腐蚀性液体,你们让开些,我们要立刻为病人做急救处理。”
“麻烦你们了。”宴九黎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医生套上必要的防护措施,拎着医药箱来到陆邵钦旁边,为他剪开伤口旁的衣物,用药物帮他清洗着伤口。
因为被硫酸大面积烧伤了皮肤,陆邵钦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但因为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浑身肌肉不自觉地抽搐。
宴九黎站在旁边远远地看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异常的心疼:“邵钦,坚持住,你不可以有事。”
“答应我邵钦,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和宝宝都在等着你呢。”
伤口被清理完全,他被抬上担架。
由于颠簸,陆邵钦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太疼了,也太虚弱了,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就连睁开眼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他睁眼后,立刻四下搜寻,口中喃喃地喊着“阿宴,阿宴……”
宴九黎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
“我在这,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放心,我会没事的。”陆邵钦抬头,想要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来,然而他实在是太过虚弱,转瞬间又昏了过去。
他的手也重重地垂了下去。
“邵钦!”宴九黎苦得撕心裂肺。
陆逸晨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没事的,我相信大哥一定没事的。”
“嗯。”宴九黎跟着担架,一路走到救护车上。
忽然,她转头望向陆逸晨:“逸晨,我知道这件事,小远要负责。可是他……他只是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求你和警察说一下,可不可以……”
“我懂的。说到底,他也是伯伯的儿子,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并且帮他求情的。”
陆逸晨保证着。
宴九黎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陆邵钦上了救护车。
车上,她握住陆邵钦的手,许多过往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那是无数陆邵钦的影子。
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在学校里保护她帮她打跑坏人时的勇敢,带着她翻墙出去吃馄饨时的潇洒。
因为她割腕抱着她拼命赶去医院时的焦急,与她结婚后,居高临下俯视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时的冰冷。
重逢后追在她身后忏悔时的真诚……
他们一个个化作泡沫,在她的脑海中沉浮。
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其中有痛苦,有错过,有悲伤,有欢乐。
可是他们一步步走过来,她却从未后悔和他在一起过。
可是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的,为什么老天就是见不得他们好起来,一次又一次,将他们逼入绝望的深渊!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还是她前世做了什么错事,今生必须弥补。
不然为什么,在每一次她以为抓到幸福的时候,厄运总是毫无预兆地将她所有的希望都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