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苒嗤笑，嘴角扬起一个角度：“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郑心瑶听到这话，脸色突然暗了暗，随即，立马恢复了无辜的模样，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我只是想要回家。”
哽咽着，还故作坚强的咬着下嘴唇。
顾千苒却笑了。
把目光转向顾骁，撇了撇嘴，一副无限可惜的表情：“小三的孩子，哪有家？法律都不承认你的身份，我又为什么承认？”
郑心瑶哑口无言，求助的看着顾骁，眼神里几乎透着绝望：“爸爸，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顾骁心都快碎了，一面是被顾千苒骂得面子上挂不住，一面是心疼郑心瑶，还有一丝被霍凛看在眼里的尴尬。
霍凛虽然是他女婿，可整个宜都，怕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原本就觉得自己矮了他一头，现在被他用讽刺的眼神看着，更觉得无地自容。
忙压低声音哄劝郑心瑶：“乖女儿，不要听她胡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孩子。”
郑心瑶下意识拧起了眉。
之前，顾骁都说她是他最疼爱的孩子，现在当着顾千苒的面，就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爸爸。”郑心瑶捂着脸哭得柔柔弱弱，梨花带雨，“都怪我，让姐姐误会了你……”
顾骁疲惫地许吁了口气，心里觉得，还是郑心瑶更像他的女儿。
顾千苒这个脾气，太像她母亲了，和他根本八字不合！
“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你认祖归宗，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加倍地还给你。”顾骁信誓旦旦地说。
顾千苒没心情再看他们父女情深。
“话带到。”顾千苒直接转身离开，“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你……”顾骁指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浑身一直不住地颤抖，“你敢走，就永远别认我这个父亲！”
顾千苒边走边回头，笑得活泼而天真：“还有这种好事儿？”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顾千苒无情地冲他摆摆手，“顾总保重，可得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才行哦，下一次见面，请你——摆正你的位置！”
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因为他要断绝关系的话而步履轻快。
顾骁：“……”
郑心瑶的三观有一次被刷新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千苒竟然是这个性格！
太难搞了啊！
不再理会哑口无言的两人，霍凛跟上顾千苒离开的方向。
他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她跟顾骁的关系这么差……
甚至以为，她是受了顾骁的指使，才嫁给自己的，还不止一次因此奚落过她。
现在才知道，当初她有多么身不由己。
——这份协议婚姻，她应该也不想要吧？
顾千苒已经走远了，霍凛在她身后跟了几步，见她上了车，便没再继续。
车上，顾千苒一直默默重复着郑心瑶的名字，原本，郑心瑶才是霍凛的结婚对象，但当时自己心系霍凛，加上顾家需要联姻，于是鼓起勇气参加了宴会，没想到竟然真的被霍老夫人一眼相中，成了霍凛的妻子。
正因如此，霍凛对自己极其不满。
现在见到了郑心瑶本人，顾千苒明白了，原来霍凛喜欢那样的。
和自己，还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讽刺一笑，顾千苒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想到第二天还有一场老夫人的手术要做，不敢耽搁，回家看了看琛宝和瑜宝，稍微躺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医院。
“老夫人今天感觉怎么样？”顾千苒眼睛看着病历本，认真地问她病房里的护工。
手术在即，老夫人已经开始进入麻醉之前的准备了，比之前昏睡的时间更久，但好在照顾她的护工都是霍凛花大价钱请来的，非常专业，不仅能很好地照顾老夫人的生活起居，还能跟医生密切配合，提供最明确的信息。
“症状比之前缓解了不少。”护工如实回答，之后又对老夫人的情况进行了一些补充描述。
顾千苒一一记下，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手术风险也维持在了中等水平。
“准备手术吧。”
交代好一切，顾千苒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