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一间藏宝室。
随着门被推开，从外漏进去的阳光，里头隐隐约约被照亮的光景，无数兵器，还有各种符咒与法器，都是用来收妖。
五花八门的。
唰！
萧闻手里的斩妖剑这时先一步飞了进去！
被黑布笼罩住的几个角落里，夜明珠的光辉被拉开了，满室的光景终是被照亮。
妖的尸体，只留着一部分，也随着这些隐蔽的角落被照亮，而明晃晃落入了颜绯眼底。
“我之前答应过你。”萧闻开口，这时侧头。
眸光不动声色落在了小狐狸的小脸上。
“这里是山门历代收妖师流传下来的战绩收藏，只有大妖尸体，其一部分才有资格被留在这里。”
“以及山门里的各种收妖法器。”
据说千年前，山门还曾是个辉煌无比的宗门。
是一个时代。
“曾经的山门，世人均称为：‘隐门’。”萧闻说到这，语气严肃了些。
落在小狐狸脸上的视线越发深了……
“山门一直低调，没有那些名门大派的规矩，甚至连宗门牌匾，千年前的第一代开山掌门，直接就挂了一块无名空牌匾，任由后世……收妖师一心为匡扶正道而前行，一生杀戮！每个收妖师的手上都沾满了妖的鲜血。掌门的意思，这般其实也根本分不清了，杀妖到底是善？是恶？所以结论，他交给了世人。”
“好厉害的开山掌门！”小狐狸眨巴了软眸，闻言就是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激动转过了小脸，这时对上了他。
笑容明媚，“哥哥，我是不是也即将拥有一把独属于我的斩妖剑了！”
萧闻眸光微动，见此就是微微诧异。
薄唇抿紧了。
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很快不动声色又转开了与她对上的视线，落在室内那些大妖残留的尸体上。
意有所指，“自我拜入山门起，在师父跟前立下的唯一一个誓约，也是一生都要斩妖除魔！任由双手，都染满了妖的鲜血。”
他语气缓缓地，沉重肃穆，“是妖，我便会杀！”
“而这里面的每一把收妖法器，基本也是染满了妖的鲜血，才有资格被收藏在这。即便没了主人，他们对妖气的感知也会异常敏锐。”
“那就更厉害了！”小狐狸顿时眼神更亮。
这时抬起小手，微微抓住了他的袖摆。
萧闻跟着下意识垂眸，对上了那只软乎乎的小手，还有手心缠着的绷带。
……她是真的听不懂吗？
白日的光，此时从两人背后照进。
就在门口处。
室内明亮的夜明珠光辉也隐隐散落在了他们身周，照亮小狐狸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
她连笑容都是极动人的。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软糯糯的嗓音里都全是喜悦，“这么多宝贝，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自己挑了？”
“说不定，还不止一把斩妖剑会与我有缘分呢！”
“一般来说，是这样。”萧闻一双眸子都细细地眯起，闻言迟疑着点了下头。
“但这前提，是……”
“那我要自己去选。”被抬起小脸的颜绯给打断，那双软眸期待对上了他。
笑得那双眸都是弯弯，月牙般温柔。
两人近乎是站在了光里的两道身影。
最为刺目闪耀的阳光，足以驱散所有的阴暗与冰冷；永远明亮不会黯淡的夜明珠光辉，温柔唯美，它是每一个黑暗角落里永远最好的陪伴。
但实际上，无论是哪一种。
萧闻都觉得那里面不会有他。
反倒是他跟前抬起了小脸眼巴巴望向他的小狐狸……她是他见过最不像妖的妖，最像人的妖。
不管是夜明珠的光，还是阳光。
都很像。
“哥哥，你等着我。”小身影转向了那堆收妖法器符咒，脚步声随之响起。
背对了男人，只见那张小脸上笑意越发的甜软了……甚至是带着几分疯狂的。
她会怕吗？
她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