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随处可见的兵士巡逻,柳轻絮飞出宅院后并没有往街上去,而是通过各种小路七拐八拐的出了镇子。
然而,她没想到,某人的速度竟比她还快。
望着杵着路口的身影,她如临大敌般怒视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燕巳渊本就气得要死,见她这幅像见了仇人似的模样,险些内伤到吐血。
“跑什么?”冷硬的嗓音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跑就跑了。”确定四周没人后,柳轻絮暗暗松了口气,腰板也不由得挺直了。就他一个人,且她知道他内力还没全部恢复,那她自然是不怕他的。
“为何要跑?”燕巳渊铁青着脸朝她走过去。就因为他不知道凤阳镜的下落,她就不要他了?
“不跑难道等着你抓我?”柳轻絮下意识的往后挪动。
“抓你?”燕巳渊脚步一顿,紧敛的冷眸闪露出一丝不解,“我抓你做何?”
“那要问你了。”柳轻絮背靠着一棵树,满心满眼里都是戒备,只要他再靠近半步,就休怪她不给他活路!
燕巳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他们相识也有一段时日,除了一开始她对他有所冷漠外,其余时候她都没对他设防过。而此刻的她,眼里全是陌生的气息,仿佛在她眼中他是个随时会取她性命的恶魔,那纤细的身子下更是隐隐散发着杀气,逼得他不敢再动丝毫。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面对柳元茵和太子,她都不曾如此过,他不过就是离开了片刻,她竟翻脸把他视作仇敌!
活了二十几岁,他还从来没被人气到如此……
心肝剧痛!
眸光微垂,一抹黠色从他眸底闪过。
他突然抬手捂住心口,整个人笔直的朝身侧倒去。
“……”
柳轻絮正谋算着要怎么和他交手呢,结果他毫无征兆的捂胸倒地,吓得她以为有人在暗中偷袭。
可四下扫视,附近什么动静都没有,就他们两人在这里。
她愣然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心里直犯愁。
这家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可转眼一想,如果他真要对她不利,起码该多带些人手出来,就他一个人,想抓她根本没胜算。
想到这,她心不由得有些软了。
再回想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对他虽不够了解,但他好像也从来没有要加害她的意图,反而是她遇上麻烦的时候,他都在身边做她的帮手。
轻脚迈了过去,她先是弯下腰唤了声,“诶!”
燕巳渊侧倒在地,没任何反应。
她又试着伸手戳了戳他,“巳爷?巳爷?”
还是没反应。
她这才有些着急,忙蹲下去扳他的身子,“巳爷你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突然一条胳膊以迅猛之速缠住她腰肢,紧接着把她往地上一扑,如猛兽捕食般把她压在身下。
她双眼大瞪,“你……你敢诓我!”
卑鄙!
燕巳渊垂在她上方,抬手捏着她的脸蛋,深沉的眸底浇灌着怒火,“跑什么?”
柳轻絮挥开他的手,别开脸,“我是妖怪,当然得跑,不跑难不成等着被人抓?”
“你是妖怪,那也该我跑!”
“……”
他半诙谐的话让她无言以对,正准备叫他起开时,他板正她的脸,逼她看着他。
而他俊脸压近,冷硬问道,“为何不信我?”
“我……”一句简单的问话却把柳轻絮问住了。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他再逼问,似是非要她说出一个结果来。
柳轻絮咬着唇,密长卷翘的睫毛垂下,盖住了眼中的纠结。
在这玉燕国,她能信任谁,敢信任谁?
即便是他,她也只把他归于‘暂时信任’的行列中,如果他像柳家和太子那般对她心怀不轨有所图谋,她一样会毫不留情的把他拉入黑名单中。
“说话!”她的沉默让燕巳渊更是不满到了极点,捏住她下巴,还故意用上了几分力道。
柳轻絮掀开睫毛,黑乌乌的眸子迎着他载满怒火的眸光,反问了一句,“你不怕我吗?万一我真是妖怪呢?”
燕巳渊先是一怔,眸底的怒火突然莫名的散去。
“就算你不是人,那也是与我拜过天地的……”
“你才不是人……唔唔……”不等他说完,柳轻絮就忍不住骂道,但她也只骂了一句,后面的声音就全被男人的薄唇给堵住了,变成了呜咽声。
她有心反抗,可双手被他先一步抓住,她刚把膝盖屈起,他的腿就压上了她膝盖。
吻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她越是不从,他越是纠缠得厉害,像猛龙过江般掀起狂风巨浪,逼得她没法呼吸。
再一次,她认怂了。
挣脱掉他的大手,抱住他强劲有利的腰身,慢慢的开始回应他。
两个人都像着了迷似的,一个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个被迫沉沦无力挣扎。
直到柳轻絮感觉肩上一轻,她如梦中清醒,一把抓住他的手,没好气的恼道,“你确定要在这里?”
燕巳渊蓦然僵住,随即抱着她快速起身,把从她肩上扯下的衣物又拢了回去。
他虽然还是绷着冷脸,可眸底却一片炙热,像是注入了火种般随时都会熊熊燃烧。
柳轻絮知道他动了情,哪怕他闷骚不说,但身体那么强烈的变化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也是无语得很。
对自己,也对他。
前一刻他们还跟仇人似的,后一刻就吻得难舍难分,还差点擦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