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迷迷糊糊的,头脑异常清醒,腿脚却变得有些不利索起来,被人架着去了外面。
她觉得身上几乎没了力气,便是想要挣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样被塞进了一辆车子里。
陆湛之后也上了车,随即,车门啪的一声关掉了。
车里,只有她和陆湛两个人!
那是一辆内部极其宽敞的路虎车,南希坐在后排座位上,有些认命地闭上眼,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要是陆湛真的跟对她怎么样,她就找人阉了他,让他下辈子都不能做男人!
那种恶心的感觉,她忍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忍第二次!
陆湛却规规矩矩的坐在边上没动:“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给请过来,就是有几句简单电话,想跟你聊聊!”
说完,见南希一直不说话,陆湛继续道:“听说你要结婚了?跟唐斯年?”
虽然没有收到请柬,但是结婚这种喜事,也是会传千里的。尤其最近的股市都在探讨唐家和盛家的联姻,是强强联合,预计估价还会再涨一波!
哪怕是隐婚,也有不少人听到风声,然后跟风买入的。
生意场上的事儿,多半都是这个套路。
但是陆湛知道,两人或许都是认真的!
“直到最近唐斯年都在忙什么吗?”
陆湛说完,发现南希那双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纵然竭力掩饰,但陆湛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质疑。
她在怀疑,一直都在怀疑,却又不敢轻易去求证,生怕结果不尽如人意!
南希现在醉着,却又无比的清醒着,她从答应结婚开始,一步步走到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回头了的。无论唐斯年瞒着她做了什么,她都只能接受的。
而且,颓了这么些天,南希就觉得,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可恶的是陆湛,非要在此刻点燃她的不甘和求知欲!
南希默默握起拳头,如果此时她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记耳光!
陆湛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轻声笑了笑,说:“你看看你,每次看向我时,都恨不得将我给吃掉。我年少轻狂时犯的错误,好像也从来没有获得你的谅解!”
南希嗤笑:“你有正式给我道过歉吗?”
陆湛:“……”
倒还真是没有!
他从小就是个顽劣不羁的人,福利院里弱肉强食的环境,造就了他骨子里的恶劣和执拗。他的确没有给她道过歉,但是,他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南希伸手揉了揉头发,说:“陆湛,你要是还想在榕城上圈里混饭吃的话,就马上放我下车!”
唐斯年不是个好惹的人,盛家亦是实力雄厚。
如今云陆集团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要是陆湛被唐家和盛家两面夹击的话,他的好日子想必也快要到头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了云陆,陆湛就一文不名了!
陆湛答非所问,说:“江蓉蓉回来了,已经有段时间了,唐斯年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吧?”
南希的呼吸微微一滞:“……”
那个因为一直觊觎着唐斯年,而被送出国的女人,又一次回来了!
可是现在,他们都快要结婚了啊!
陆湛继续问:“想要她的地址吗?”
南希没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她沉默了半晌,终于积蓄起一些力气,伸手去打开车门。
车门没有锁,轻轻一掰就开了。南希的一只脚刚刚落地,就看到一辆银灰色宾利车朝着这边驶来。
她看着那车熟悉的外观,下意识的缩回了脚,重新躲回车上。
在车里,两人看到唐斯年的车子稳稳停在酒吧门口,看到他急匆匆的下车,一边打电话,一边行色匆匆的朝着酒吧里走去。
而此时,酒吧里一行人醉意正浓,喝得东倒西歪!
迷幻的灯光下,唐斯年一眼看到了脚踩在椅子上的徐九安,上前去一把将人给拉扯下来:“南希呢?”
徐九安被他拉得趔趄一下,几乎摔倒,内心不快,用力搡了他一把:“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唐斯年周遭看了眼,没见到南希,又大声问了一遍:“南希呢?”
一整个下午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之前还以为她回自己家了,可是之前联系过她家保姆,说南小姐根本就没有回家。
唐斯年猜她估计在这儿,但看了一圈儿,也不见她的人影。
这时,一旁坐着的CoCo告诉他:“南姐刚刚好像是跟一个人走啦……”
“你胡说什么?”
徐九安立即打断了她:“什么跟人走了?她不是一个人去洗手间了吗?”
一边说,一边抬手一指:“洗手间在那边——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恨不得把希希给拴在裤腰带上!”
唐斯年不理会她的吐槽,转身大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徐九安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仿佛又闯祸了。她赶忙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南希的手机号码,想要提醒她一下,让她好好跟唐斯年沟通,不要因为这个而吵架。
结果,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都没有被接了起来。
安静的车子里,南希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连心跳声都被盖过去了似的。
许久之后,她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来,上面有唐斯年的N个未接电话,还有徐九安打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信息:【你在哪?唐总来酒吧找你了,你别急,好好跟他交流,早点回去休息。】
南希将手机关掉,放回到自己的包包里。
“所以”,旁边的陆湛问她:“这婚还结么?嗯?”
南希似笑非笑:“你说呢?”
说完,她伸手推开门。
这一次,南希没有犹豫,直接下了车。
晚上,风很凉,将她的长卷发吹乱。南希打了个冷战,忘了穿外套出来了。
此时她没有了喝酒的心思,可也不是很想回家。家里的父母都在为她准备婚礼的事情,各种婚庆用品几乎堆满了半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