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问这么一句。
秦怀山心里咯噔一下。
心道:长安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秦怀山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你同我说说。”
“好啊。”顾长安应了,便要开口。
“等等……”秦怀山马上就要听到那些了。
生怕自己撑不住,率先走到石桌旁坐下,双手攀着桌面,确认自己坐稳了,才继续道:“长安,你说。”
顾公子见他如此,心中颇为惊奇:
义父这是干什么呢?
他也不好多问,便跟着在旁边坐下。
秦怀山凝神屏息地等着听。
顾长安张口便道:“本公子觉得最难让人相信的事,就是秦灼做了永安君。”
秦怀山:“啊?”
顾公子道:“义父您想想,秦灼一个姑娘家,小时候在永安,做飞扬跋扈的秦大小姐,后来落魄了,做泼辣户称霸杏花街,再后来,您回京城成了长宁侯府的秦二爷,她跟着做回了大小姐,我祖父说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本是常事,可秦灼……”
公子爷说着,都忍不住拍桌子,“她这起起落落也太多回了吧,做了侯府小姐没多久,又成了公主,公主没做几天,又被送去北漠和亲,好嘛,和亲不成,现在她自己兵权在握,做了永安君,话本都不敢这样写。”
秦怀山原本是想问秦灼跟晏倾的事,但听顾公子这样说,思绪一下子被带偏了。
他也很是感慨道:“阿灼才十八岁,却已历经坎坷。”
顾长安道:“要不是本公子亲眼看着秦灼一步步走到今天,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秦怀山顿时:“……”
倒也不至于打死的地步。
顾公子说完,又拉着秦怀山说了好一会儿。
他长到这么大,遇到的这么多人里头,秦怀山是少有的,他愿意跟他多说话,还不被嫌弃话多的。
但秦怀山今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顾长安说了许多之后,忍不住问他,“义父在想什么?”
秦怀山闻言,打起精神,又问道:“长安,可有遇到让你格外欢喜的事?或者……格外不欢喜的事?”
“有啊。”顾长安这次依旧答的很快。
秦怀山定了定神,又道:“那长安跟义父讲讲。”
顾长安道:“先说高兴的吧。”
“行。”秦怀山点头,“你说。”
顾公子一说到这高兴的事就笑,“秦灼这次称永安君的时机特别好。”
秦怀山闻言,有些吃惊道:“长安,也开始懂时机的好坏了?”
“那当然了。”顾长安抬高了下巴,“本公子跟她说买下半条街,打通做府邸,刚好这牌匾定了,还没说好刻秦府还是别的,她就做了永安君,这下刻永安君府就行,一两银子都没白花!”
秦二爷对顾公子为这事高兴成这样,感到十分无奈。
但他也没打断顾公子的喜悦。
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让你很不欢喜的事是?”
顾长安想到不欢喜的事,脸上的笑意就垮了。
他趴在石桌上,老大不高兴地说:“还不是因为秦灼!”
秦怀山听到他这样说,一颗心瞬间就悬了起来。
来了来了。
终于说到了他想听的事。
秦二爷按捺着纷杂的心绪,温声问道:“因为阿灼什么?”
顾长安腾地坐直了,怒声道:“她让我干这干那,不给银子就算了,还要我出银子!”
公子爷气的咬牙,问秦怀山:“义父,您说句公道话,这还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