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厚重的云层悉数遮挡,湿冷侵入骨髓,风刮在脸上,像刀割,可是他却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滑细嫩的手指,他心里像有一阵春风拂过。
痒痒的。
舒服得很。
南婳翻起漂亮的秋水眼,淡淡地斜了他一眼。
说好的不复合,不复合。
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一样都没少做。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牵着她的手,又是暗搓搓地揉捏她的手指。
说轻了,叫轻薄。
说重了,叫耍流氓。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宁信母猪会上树,都不能相信男人说的话。
安全抵达马路对过。
南婳脆声问:“摸够了吗?”
霍北尧俊美面孔面不改色,下颔微抬,道貌岸然地说:“没。”
“摸上瘾了?”
“嗯。”
“你自己没有手?想摸,摸你自己的,摸多久都行,摸我的算什么?”南婳语气有点呛。
霍北尧心里想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道:“摸我自己的没感觉,你的手白,软,嫩,香,滑,摸起来手感好。”
啧。
色香味俱全。
像极了豆腐脑。
加点调料就可以出锅了。
南婳用力抽了力手,没抽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了。
行至中途。
男人薄冰质感的声音从头顶上落到南婳的耳畔,“奶奶有生之年想看到我结婚。”
南婳反问:“你不是结过了吗?”
“和你只领了证,没办婚礼。”
想起他和林胭胭大办的那场婚礼,南婳心口有点堵。
她闷闷地说:“婚礼你也没少办啊。”
“和你办的才叫婚礼,和别人的不算。”
南婳顿了一下,说:“我搬家了,搬到了先生准备的房子里。”
她在表明立场,想和他划清界限。
霍北尧忽然沉默不语。
一路上再也没说一个字,但是手也没松开,依旧抓紧她的手,抓得很紧。
直到来到老太太的病房前,他才松开。
推开门。
进屋。
南婳走到床边的椅子前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老太太,问:“奶奶最近胃口可好?”
老太太拉起她的手,笑眯眯地说:“不,天天吃不下饭。要是你能经常来看看我,我胃口可能会稍微好一点。”
南婳有点哭笑不得。
果然人老如小。
老太太抬头朝霍北尧使了个眼色。
他迈着笔直长腿堪堪走过来。
老太太拉起他的手,放到南婳的手上,说:“沈小姐,你别看我这孙子长得帅,很招桃花,可是他特别痴情。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一旦喜欢上,就不会改变。这么好的男人,你就别折腾他了,给他个机会吧。你瞧瞧,他这几天想你想得都瘦了。”
如果换了别人,也就信了。
可是南婳不是别人。
她是领教过他的“痴情”的。
婚内出轨,整整三年,的确很“痴情”。
南婳撑出一个笑,说:“奶奶,我是南婳。”
老太太一顿,很快笑道:“我知道你是南婳啊,沈南婳嘛。”
“不,我是他的妻子南婳。三年前那场车祸,我没死,被人救了。”
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