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温声说:“婳,我进去了。”
“进来吧。”
林墨白推开门。
看到南婳坐在硕大的双人床上,细长的腿垂着,一双赤白的脚,虚虚搭在地板上,伤在脚底,看不清伤势。
他目光飞快地在床上和房间的角角落落掠了一遍,没看到有男人过夜的痕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视线瞟落到床头柜上,眼神一硬。
那块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男士白金表,是霍北尧的,心底一酸,胸口发闷,面上却看不大出来。
他走过去,垂眸看着南婳,声音克制地问:“脚还是走不了路吗?”
南婳点点头,“你能抱我去车上吗?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林墨白忽然豁然开朗。
她让他抱她上车,就说明她和霍北尧没有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否则不会让他送。
唇角溢出一丝开心的笑,他语调明显变得欢快起来:“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他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
人被他抱着,南婳有点尴尬,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身体也僵着。
他和霍北尧又不同。
虽然恨那个男人,可是曾经相处过十年,他们的身体早就契合得很好。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她被他从一个一团青涩的女孩,渐渐塑造成一个柔软的女人,他们的身体所有凹凸都是七巧板似的拼合。
而林墨白的怀抱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被他僵硬地抱着走到客厅里,南婳对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俊脸淡漠,正接电话的男人说:“昨晚的事谢谢霍总了,欠你的人情,我会想办法还上。”
霍北尧俊美的脸带着压制不住的燥意,眸色阴沉,头都没抬。
他厌倦地朝这一男一女摆了摆手,手势是清清楚楚两个字:快滚。
滚得远远的。
看着心里就烦。
一直站在主卧门后偷听的盛川,再也憋不住了,拉开门大步走出来,说:“沈小姐,你的脚还得上药,等上完药,让北尧派人送你回去。”
南婳淡笑,“不用了,盛医生,我回家自己买药上就好了。六个小时的观察期已经过了,没发炎,应该不会再感染了。”
她拉开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他,“这是医疗费和住宿费,盛医生别嫌少。”
盛川瞳孔硬了硬,语气疏离地说:“不用了。”
南婳捏着钱的手僵在半空中,过几秒才收回来。
由林墨白抱着,经过门口鞋柜,拿鞋时,她把钱放到了鞋柜上。
她不想欠霍北尧的人情,更不想欠他朋友的人情。
门关上。
盛川气呼呼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左腿架到右腿上,冷着脸说:“这个沈南婳虽然长得和南婳很像,可是性格差太多了。什么意思啊,还医疗费和住宿费,算得这么清楚,我缺她那点钱吗?还有你,你鞍前马后地照顾她半天……”
他越说越气,双手一摊,十分无语:“结果,她却被那个林墨白抱走了。这算什么,我们忙了半天,为他人做嫁衣?”
霍北尧正在接电话,手势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转头对手机里的人说:“你继续。”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好看的剑眉越蹙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