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领你工资，还给你生孩子，当然好了。”她说。
赫令枫摸了摸口袋，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给，随便刷。”
“不用了，我比较喜欢你亲自给我买东西，而不是我拿着你的卡去刷，再说了，我也出不去啊。”
赫令枫收回手，“阿唯，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苏一唯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知道他是真心不想让她等太久，可是她总是觉得这句话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那我们走吧，去领证。”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忽然，苏一唯停下脚步。
赫令枫转过身，“怎么了？”
苏一唯很沉默。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令枫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阿寒，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不需要领结婚证。”
“你说什么？”他十分震惊。
“阿寒。”苏一唯握住他的手，“你是我爱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相信你也同样爱我和孩子，所以就算没有结婚证，我们两个也能这样。”
“阿唯，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其实我没有改变主意，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没有必要非要领结婚证，我们就别领证了吧，就这样好吗？”
赫令枫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是我自己这么想的，我们今天不要去领证了好吗？”
“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我想娶你，我相信你也想嫁给我，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几分慌张。
“阿寒，你听我说，我不跟你领证，不是因为我变心了，我真的爱你。而且我也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已经把我当成妻子了，所以一张结婚证不能代表什么，只要你爱我就够了。一旦我们结了婚，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会多了一个累赘，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所以……算了好吗？”
“你不是我的累赘！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赫令枫几乎低吼出声。
苏一唯仿佛被吓到，身子抖了一下。
“对不起啊。”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听我的话好吗？”
“可是我不想听，我想娶你，我想给你一个名分，我不想再让你偷偷摸摸了，更不想让你委屈。”
“我没有委屈，只要你爱我，我就觉得很幸福，我一点都不委屈，你非要和我结婚，就算你内心深处不觉得我是累赘，可是现实很残酷。”
“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捧着她的脸，“我们去领证，求你。”
“不。”苏一唯痛苦地摇头，“我不能去跟你领证！”
“苏一唯，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心痛？我求你了，不要再为我着想了，为你自己想想好吗？”
他就要发疯。
“我就是在为我自己着想。”苏一唯握住赫令枫的手，摸上了她的肚子，“和你结婚之后，我肯定也会顶着很大的压力，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着我和我的孩子，你想让我活在恐惧之中吗？”
“……”
赫令枫发抖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阿寒，你不是让我为自己考虑吗？我现在就是在为自己考虑，我不想活在恐惧中，所以就让我们偷偷摸摸的吧，这样挺好的，你会爱我的对不对？就算没有领证的话，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们婚礼可以照常举行，我求你了。”
她快要哭出声。
“……”
赫令枫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湿润，“我答应你就是了，别哭。”
他没法看她流泪。
要不然他会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