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打断她的话，“我当时全身麻醉，没有意识，可是你相信爱的力量吗？”
“什么？”
赫令枫笑了笑，“这4个字听起来挺俗气的，可是我就是听到了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当时我整个人仿佛都放空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看到你握着我的手，让我摸我们的孩子，看听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那种感觉像是灵魂出窍。”
苏一唯蹲下身，盯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想走了，哪怕有一道力量拼命地拉着我，让我走，想将我拉到一扇门里，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因为我心爱的人告诉我，只要我健健康康的在她面前向她道歉，她就会原谅我，所以我要活着，我拼命地挣脱，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
苏一唯眼睛湿润。
听起来很神奇，她相信他说的话。
忽然，赫令枫从这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不好，不宜久站。
“干什么？快坐下。”
苏一唯站起身扶着他。
“阿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不该骗你，不该瞒着你。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害怕，我怕你不原谅我，所以我懦弱地退缩了，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可以一直瞒着你，一直保持现状，多么可笑。”
他的眼里是深深的懊恼。
“好了，你先坐下。”
“阿唯，你不是说只要我健健康康站在你面前，向你道歉，就会原谅我吗？你把我从死亡线拉了回来，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他的眼神近乎哀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她，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我不会骗你，其实……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
“真的？”赫令枫说不出的激动，“从什么时候起，你原谅我了？”
“从……从手术那天，我冲进手术室的时候，看到你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冰冷的仪器，医生用手术刀划开了你的身体，到处都是血，你毫无气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原谅你了。”
苏一唯想到当时的画面，心酸不已，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当时看到他那副样子，她甚至觉得，他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
“宝宝，别哭，求你别哭。”他颤抖地抬起手，抹掉她的眼泪，“别哭。”
“我没事，我哭不是因为我伤心，是开心你能活着，我没事。”
“所以，我们之间没事了吗？你真的原谅我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对吗？”
苏一唯摇摇头，“不行。”
赫令枫心头一紧，“为什么？”
他差点呼吸停止。
苏一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要像以前那样，我要和你重新开始。你再也没有别的身份，你就是我的阿寒，我不用再纠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两个人，因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
赫令枫几乎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捧着苏一唯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刻只有亲吻才能宣泄他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绪。
苏一唯闭上眼睛任由他吻。
终于，一吻结束。
赫令枫忽然单膝跪地。
“你干什么？快起来。”苏一唯惊讶道。
“阿唯，你嫁给我。”
他握住苏一唯的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嫁给我好吗？求你。”
苏一唯眼泪止不住，“你可以娶我吗？如果有了我，你就有了牵绊，如果我成为你的绊脚石怎么办？我不想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