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则是站在门口的柜台里面,手里拿着账本,桌上摆着笔墨。
竟似等人把药材搬进来过秤,然后把药材名和数量报给路言。
满仁药房的小厮看着也帮忙,这样一来就快了许多。
卸完这几车,那些小厮赶着马车离开,大家简单用过午膳后又继续。
一直忙到天色彻底黑下来,药材几乎摆满整个大堂,这才终于弄完。
路恬拿出一个荷包塞给那些小厮,“辛苦你们了,今晚去吃顿好的,我请客。不过我就不去了,还要忙着。”
“不不,路姑娘客气了,我们不能收您的银子。”
“拿着拿着,不用客气。”路恬坚持给他们。
要是没有他们帮忙,只让竟似几人搬,估计要忙到半夜,这人工费是绝对不能省的。
“那,小的们谢过路姑娘。”
“没事,快去休息,我明日或者后日去找你们管事结账。”
“是,那小的们就走了,路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再招呼我们。”
拿到荷包的小厮摸着里面的银锭子,心里也是高兴的。
送走那些小厮,再看看大殿里的药材,“先放在这里吧,刚好天气比较干,也不用担心受潮。”
“吴妈,今日别做饭了,我带你们下馆子,明日咱们开始收拾药材。”
“是,姑娘。”
大家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开始把药材分类装到大堂的分格抽屉里,剩下的药材再搬到二楼或者三楼指定的包厢存放。
弄了一整日都没完全理清,路恬把这些事情交给了路言,自己拿着算好的账本和银子去了满仁药房。
和刘管事简单对过帐,把一千多两银子给了刘管事,路恬不放心的往回赶。
她这两日被那些琐事累的腰酸背疼,就想偷个懒。
但是,铺子里没有精通药材的人盯着,她还是有些担心哥哥他们把事情搞砸。
没有注意周边的人和铺子,路恬脚下步子有些快。
在快要到铺子的时候,被一道声音叫住。
“路恬。”
听到叫她的声音,那个很熟悉,很讨厌的声音。
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街对面的唐松柏,路恬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继续走,完全没有理会他。
唐松柏抿唇,心里冷哼,转身准备继续逛逛。
不过看路恬脚步匆匆的样子,他又重新返回,远远的跟着路恬,直到看着她进了一家铺子。
唐松柏好奇的看了看那个三层的铺子,没有牌匾,门口也没有进出的客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出于好奇,也想看看路恬进去做什么,唐松柏便穿过主街慢慢靠近铺子。
还没走到正门,一辆马车快速从他身边经过,停在了铺子门口。
唐松柏看着那辆有些熟悉的马车,抬手,用袖子挡住脸。
那边马秋平从马车上下来,根本没关注周边来来往往的人,大步进门。
“路言兄,路姑娘,你们的铺子收拾的怎么样了?我带人来帮忙。”
“马兄来了。正在收拾,有些乱,你先自己找地方坐,我和恬恬恐怕没时间招呼你。”
“哈哈哈,说了来帮忙的,哪能坐下。快点交代点事情让他们做。”
路恬笑着看他,也不客气,“那你们跟着竟新往楼上搬药材。”
“好,你们几个快去。”
“是,公子。”
从铺子里传来的话震的唐松柏心里翻江倒海,脑袋更是有些懵,有些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家铺子是路言他们兄妹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路言他们哪里来的银子?就算租,这间铺子恐怕也不是他能想象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药材?!
那会是谁?!
对了,这个姓马的,看他身边带着小厮,穿戴很像一个大家公子,肯定是他帮路恬兄妹出的银子。
一定是这个姓马的被路恬勾搭住了才愿意出那么多银子给他们租铺子做生意。
这是要开药房吗?路恬兄妹不打算回大河村了?
唐松柏脸上的嫉妒和羡慕无以言表,心里更是扭曲的把路恬想象成那种为了银子不折手段之人。
他恨,恨自己怎么就遇不到一个马秋平这样的公子哥儿。更恨路恬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男人从而得到银子。
他现在只对这两兄妹感到不耻!庆幸自己当初把路恬那个木头疙瘩给摆脱了。
眼底划过厌恶,唐松柏冷哼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离开。
科举结束了,他要等着榜单下来。最近天气也刚好暖和了。
所以他没有再住在农户家,而是在郊外一处空地和那些同样节省的学子一起睡马车。
休息了两日,今日大家都进京转转,他也随着来了京城。
因为自己的马车太过寒酸,他没好意思赶车来主街,才把马车暂时放在一个存放马车的地方。
路言一定是因为科举不理想,所以才转而做生意。
等一个月左右,榜单下来,他进前三甲,路言名落孙山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路恬后悔的嘴脸。
想到这里,唐松柏心情一下子好多了,背着手在主街逛着,想象着自己以后位及权臣,要怎么把路言兄妹赶出这主街。
*
忙碌了四五日,铺子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刘正也带着协议找了过来。
商谈之后,双方签下了协议,路恬这间铺子也算是一切具备了。
“恬恬,咱们什么时候开业?”
“五月十五,这几日我教竟似他们一些急救的方法,另外还要让找渊公子帮个忙。让他给爹娘传信,让爹娘那日出门。”
出门才能‘听说’主街有铺子开业,出门才能‘碰巧知道’兄妹俩来了京城。
“好,我都听你的。”
“嗯。”
路恬开始忙起来,找云珟帮忙的事情也是写了纸条让人送去云梦阁。
这边日子定下了,云珟那边也把消失了许久的秦老头给送来了。
“丫头,我认输,你告诉我人工呼吸到底是什么,老头子我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