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欧美,或许也能试着邀请兔国和泡菜的歌手。”岩桥慎一说。
“兔国?”
渡边万由美刚才一直安静听着他的构想,这时才第一次发声。
“对不起,我不怎么了解。只知道,特蕾莎桑是非常受欢迎的大明星。”渡边制作是邓俪君到曰本发展的时候,签的第一家事务所。
但除此之外,渡边万由美对兔国的艺能界几无所知——实际上,现阶段,兔国也还没有形成它自己的艺能界生态。
渡边万由美问:“岩桥桑知道什么那里出身的女性摇滚音乐人吗?”
对她来说,那里是一块遥远神秘的土地。即使从地理上来说,从曰本到兔国,要比到米国或是欧洲近得多,但那种遥远的感觉,却是来自于心理上的。
岩桥慎一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人物。”
对岩桥慎一来说,那里是一块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熟悉是熟悉在那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至于陌生——
现代科学消除了地理上的距离,只要付得起账单,去往遥远的大洋彼岸,就如同转动地球仪那么简单。
但人们还没有掌握到如何让时光正行或是逆流的奥秘,无法在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在这两个世界之间铺路造桥。
所以对岩桥慎一这个异数来说,即使他拥有前世的记忆,1986年的兔国,一个自己从未亲身经历、亲眼见证的时代,同样是陌生而又遥远的。
“兔国的摇滚乐起步很晚,”岩桥慎一斟酌着词句,半真半假地说:“我曾听去过兔国的朋友说,在兔国,摇滚乐刚刚萌芽,大概相当于GroupSounds最开始被曰本人接触到的时候。”
GroupSounds入侵之前,曰本的乐坛还是歌谣和民谣独占天下,现代意义上的流行音乐体系还没有建立。随着经济发展,国民生活水平提高,上大学的人口比例增加,受到高等教育因而思想活跃眼界开阔的年轻人,带起了全新的音乐潮流。
“原来如此。”渡边万由美点头。
要是拿GroupSounds来类比,那她就差不多明白了。
实际上,不仅背景相似,两者间的情形也很相似。
八十年代文化和思想的开放,主要驱动力来自于文化精英。文学如此,音乐也是如此。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不会关心什么是文学,要为了生计奔波的人也事没有接触摇滚乐的余裕——不仅没有那个余裕,也没有那个机会。
正因如此,国摇的种子,是埋在大学生、歌舞剧团成员、干部子弟,这些家境相对殷实,物质上得到满足,思想也通过知识得到充实,同时拥有接触这种新音乐类型的途径的人之中。
毕竟这是个大学生包分配,不愁工作不愁房,上班就吃公家粮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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