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案子性质固然是恶劣乃至丧尽天良,但到底是地方性的案子,又不是造反谋逆,哪里用的上陈云甫这位九卿之首亲自出马。
更何况今年冬至要办禅让大典,新旧更始,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
朱标是不希望陈云甫去的。
“臣去的话,能办快一些。”
陈云甫坚持道:“更重要的一点,辽东业已发展四年了,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中央确实也该去看看了,亲自看看,心里就有了数,日后也方便推进其他工作。”
“那...好吧。”
朱标想了想,叹气道:“只是你这才刚刚从湖贵办完差回来,又赴辽东,孤这心里,不落忍啊。”
百官齐齐低头,恨不得当场去世。
齐德更是双眼瞪得通红,死死盯着陈云甫后背,恨不得当场和陈云甫换个位置。
那个位置,是属于我的!
“殿下厚恩,臣更应该杀身相报了。”陈云甫垂下头,恳切道:“快则三月、慢则半年,臣也就回来了。”
朱标看了一圈朝堂百官,叹气。
国朝养的全是闲人啊。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快去快回。”
“臣领命。”
陈云甫也干脆,领了差事干脆朝会都不等,直接转身就离开文渊阁,那叫一个干脆利索,生怕朱标反悔一般。
这下把个准备出列的齐德给彻底整懵了。
他还担心朱标一挽留陈云甫就改变主意,打算出来附和两声,尽快撺掇走陈云甫,后者真就能愚蠢的自己往辽东那个火坑里跳。
跳吧,跳进去你就别想出来了。
朝会继续进行,可那和陈云甫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打从皇宫出来,他便直奔五军都督府找徐辉祖。
“陈御史要去辽东?”
作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大明朝名义上的武官之首,徐辉祖却也是闲的天天在都督府里喝茶看报,此刻听到陈云甫要去辽东,大惑不解。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干什么。
“办差啊。”
陈云甫没解释太多,直言道:“等一下御前司就该把太子爷的谕令发来了,麻烦魏国公替下官点个副将,从京营调一卫兵马护送下官去辽东。”
“这是自然,只要太子爷的谕令一到,我马上安排。”
徐辉祖点点头,又担心道:“辽东那地界也不安定,一个卫够用吗,要不多派点吧,两万如何?”
“下官是去办差的又不是打仗,更何况辽东都司还有十六个卫呢,下官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宽了徐辉祖的心,陈云甫便在这五军都督府踏实等着。
结果御前司的谕令还没送来,倒是一声六百里加急报捷先来一步。
“梁国公报捷,西番蛮悉数平定,斩讫七万九千余,兵锋已过罗卜。”
过了罗卜?
陈云甫和徐辉祖都站起来,五军都督府里挂着堪舆图,一眼就能看得真着。
罗卜往北一千五百里,就是别失八里,也就是后世的乌鲁木齐一带。
“按照出兵前的军令,到这就算是全功,蓝玉也该班师了。”
徐辉祖击节赞叹:“这蓝玉打仗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
陈云甫亦是笑的极其灿烂。
他这次去辽东,心情可是更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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