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不是修士,我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
厅堂中,靠近戏台的一张木桌旁,一位年轻人站了起来,朝着说书先生拱手,“先生此言偏颇了,如果枭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么他的丧葬如何解释?还有就是枭王小时候的记录也是很清晰的,除了那张猛虎面具之外,其他都是正常人小时候的生活...”
“对啊,面具啊!血脉传承只关乎神思之中的那一点真灵,怎么连一张青铜面具都会传承呢?”说书先生笑了笑,直接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呃!”那年轻人也想到了这个诡异的关键点,但是他还是反驳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说十代枭王是一个人的前提下......”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如果不是一个人,那这张青铜猛虎面具怎么解释呢?”说书先生放下扇子,端起茶盏继续喝茶。
“如果是一个人,那么就很容易解释的通了...枭王的神思就在那张面具里,面具是本体,魂灵体魄都是新生婴孩,甚至就是他的血脉。”说书先生淡淡的说着。
堂下的王青岩觉得有趣极了,他没曾翻阅过枭王的历代记录,对于一个死了人他也不会过度关注,但是听这说书先生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枭王、这清澜郡确实不对劲。
十代枭王是一个人,那么夜阑君呢?以枭王的神思去夺取一个婴孩,这很简单,但是他的修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真是因为生死造化功的原因么?
王青岩的思绪一下扩散开来,想了许多许多。
“枭王的事暂且不论了,咱们来说说清澜郡。”说书先生握着扇子,离开了桌子,走到了小戏台的前面。
“清澜郡三百年前为夜阑国国都,阑都。当时的阑都被大梁称为九州世界里的南方明珠,无论是国力还是经济都很强。”
“其实究其原因,因为当时的造化圣师还留存于世,后来造化圣师飞升之后,夜阑国的国力每况日下,一直到那一场战争的爆发...”
“蒹葭渡口之战!”这个典故在场的诸人都很清楚,夜阑立国五百年,也就这一场战争拿的出手。
“对!蒹葭渡口之战,那一场战争,枭王率一百二十万夜阑国军士以破釜沉舟之势在红河上力拒大梁二百万军队,并且战而胜之。”
“你们看到典籍书记跟我看到的不一样....”说书先生笑了笑,“我看到的是,枭王与大梁联手坑杀了这三百二十万军士,全部葬入了蒹葭渡口的红河里....”
“胡说八道!!”
“我这就去郡守府告状!”
“夜阑遗民,三百年了,你们的习惯还保存在三百年前的陋习里,现在可是大玄的天下!”说书先生一点也不着急,“大玄可不禁这些,你们要告去便是。”
王青岩站了起来,朝说书先生行礼,“敢问先生这是从哪里看到的?”
“这才是做学问、探究竟的态度嘛...”说书先生笑眯眯的,“就在郡城的文史馆里,那本书叫夜阑往事,不是什么正史,是一个叫郭怀安的书生写的...他在备注里说着蒹葭渡口之战,他亲眼目睹。”
“谢先生。”王青岩准备坐下,却发现厅堂下的食客里,有人悄悄的离去。
“手眼满城么....”王青岩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