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人两年后将郑一龙送去日本依附同乡李旦。
从这里开始,郑一龙从此如蛟龙入海,干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牛哗。
日进斗金不算事,比如迎娶日本贵族少女为妻。
比如策划推翻将军幕府。
又比如在海上和荷兰人用火炮互殴。
可惜最后降清,不久后被斩于菜市口;这就是吃了‘不喜读书’的亏,如果他看过水游转,或许不会上当受骗。
“张总旗少年英才,黄某佩服。”
和黄征一代宗师形象不同,大哥黄程看上去是个颇为坦荡的商人形象。
当然,这只是表象,是否真坦荡?历史给的答案是——否。
这是个半商半盗,手段圆滑,且有大气运的中等海商。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张新朝黄程抱抱拳,“黄老板过讲,濠镜澳黄氏在下如雷贯耳。”
其实之前根本没听过,毕竟刚来不久。
黄程爽快大笑,伸手邀请道,“请坐。”
会客厅呈正方形,最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图仙童奉桃图,仙图下方是长条形贡桌,贡桌两侧是两只一人高的大花瓶。
紧挨着贡桌中间是一张方桌,方桌两边是两张进口乌木制成的宽大太师椅。
这是主人的坐位。
厅堂东西两侧还有八张小一号太师椅,这是供客人坐的位置。
张新顺着主人手指的方向,在左侧客坐上坐下。
婢女二丫,立于身后。
“说来是缘份,”黄程看似闲聊道,“我碰巧遇到你的婢女在附近找土地,而我在附近恰好有块地空着,想着空着也是浪费,正好送给有需要的人。”
“多谢黄老板好意,”张新直接挑明道,“土地我确实需要,但一定要拿钱购买,欠着人情,在下夜不能安寝。”
“大哥,”黄征提醒道,“刚刚在院子里,张总旗收下一龙和李魁奇为徒,教习武艺。”
“哦。”黄程眼睛明亮,“学生拜先生尚有六礼束脩,一龙能拜张总旗为师,做为舅舅,有义务替外甥准备拜师礼,那块土地请张总旗不要推辞。”
这黄氏兄弟太客气,不收还不行,万幸穿越前张新专门学过如何拒绝别人借钱。
“好叫黄老板知晓,”张新朝黄程拱拱手,“在下父亲曾言明,不被允许收受任何人的无偿赠予,否则直接断腿,请体谅。”
“....”
黄程懵,看来是真的送出不去,不过,如果不接受灰色收入,张新能买的起吗?
心里这样想,黄程道,“张总旗,我的那五亩空地就在附近,与南湾湖接壤,市价四千两白银。”
这个地价很嗨,毕竟张四九年俸才六十两,不吃不喝务工作七十年。
当然,张新心里清楚,黄程报的是友情价,这些天他天天在找地,知道附近地价平均是一千两一亩。
与风景如画的南湾湖接壤,市价又贵一点。
念及于此,张新手里翻出五张银票,面值一千两每张,整数五千两。
二丫接过银票,转递到黄程手里。
接过银票,黄程眼皮跳跳,他确定张新当一百年总旗,也存不到五千两。
心里这样想,黄程吩咐管家送来地契,地契内容为葡文书写,持有地契,即拥有其99年租用权。
交易完成,按理说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黄程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执意要跟张新套近关系。
“张总旗,”黄程提议道,“留下来吃午饭吧,早上刚刚送来一条新鲜的五斤黄鱼,我们小酌几杯。”
张新心脏跳跳,后世若是一条4-5斤的野生黄鱼,不仅价格要3000每斤以上,而且非常难买到。
“谢黄老板盛情,”张新拒绝道,“在下不能离开码头太久,免得王公公斥责。”
张新这样说,黄程只能作罢。
目送张新离开,弟弟黄征看出哥哥黄程心里有气,劝道:“张新十六岁便有一身高超武艺,这说明他并不醉心人情往来,性格比较单纯。”
黄程点点头没有说话。
见大哥还是不死心,黄征又劝道,“练武之人心态坚定,张新不会被拉下水的,放弃吧。”
原来,黄程已经知道张新的父亲是张四九,他想通过狮子山走私商品,避免在码头上缴纳税费。
奈何张新油盐不进,并不上当。
其实张新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贪小便宜吃大亏。
另一边,二丫嘻笑一声,“恭喜公子如愿以偿。”
张新手里一翻,又是两千两银票,“去把前山水道,之前看过的那块地买下来。”
“是。”
二丫欢呼一声,拿着银票蹦跳离开。
张新笑笑,‘小麦色’这么活泼,这么跳,早晚栽跟头。
果不其然,傍晚酉时三刻(下午六点),二丫捂着脸跑回来,看到张新,哀乎一声道:“少爷,有人抢走银票,还打我巴掌。”
原来,二丫买地时,地主不仅变挂,还抢走她银票。
这绝对不能忍!
但让张新没想到的是,抢二丫钱的家伙居然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