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笑道:“其实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搞暗杀么...行刺,便我自己行刺慈溪,主要是也为了报仇。无论袁宫保,还是革命派,若真有心为这片土地做些什么,搞暗杀不如好好搞民生,玩行刺不如好好做军队。”
他笑道:“从未有闻说,以暗杀而得天下的。”
宫羽田深以为然:“此诚至理。”
丁连山也道:“我行走暗处多年,对此是深有体会。”
他道:“胡子联盟里面,一个个凶的很。当初摇身一晃成了官军,为了争权夺利,也互相暗杀。最后怎么样?落到了姓张的手里!姓张的可没暗杀过谁,这厮开口义气,闭口大家,手段行事是胡子里面最讲规矩的,所以他才得了东北。”
“那些凶狠的,把暗杀当饭吃的,现在哪儿去了?全死了。”
旁门左道,怎能绽放光辉?!
一时间说了很多。
宫羽田叹道:“东北是回不去啦。姓张的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他与袁宫保有利益勾结。袁宫保才这么容易把咱们抓到京师来。这次,非得南下不可。”
陆恒点点头:“岳丈,张胡子那儿,要不要我去给他打个招呼?”
宫羽田失笑,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没有必要。说穿了,咱与张大胡子之间,其实也不存在什么恩义,就当初纠合胡子联盟出了几分力。张大胡子兼并其他各路胡子的时候,来找过我,我没应他。”
陆恒道:“原来是这样。”
既然宫羽田没这心,陆恒便也不多事。
说:“宫家南下,是去赣西还是港岛?赣西那边,我稍有些根基,可保的平稳;港岛那边也不差,马三在港岛搞的红红火火。”
宫羽田笑道:“我其实心里早有准备。一早瞅准的便是港岛。”
陆恒道:“也好。不过港岛那边,局势毕竟复杂些。英国佬虽然缩卵了,但名义上,港岛还是英吉利治下。马三加入同盟会,跟革命派走的很近。”
顿了顿:“我并不十分看好现在的革命派。他们内部太复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容易破底线。岳丈到了港岛,也须得谨慎些,免得被带到沟里。”
又对老李道:“这次都南下去。你年纪大了也无妨,我自有手段保你。倒是巧儿,你在京师大学堂进学,此时中断学业,未免不美。”
冷清秋道:“我觉着没什么呀!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啦。而且我听说上海滩的大学,比京师大学堂更开放、更科学。去了南方,我可以在上海滩进学。”
陆恒点点头:“也行。”
这里说的,都是南下的事。
一直不曾开口的白三爷此时再也忍不住叹气:“如此,这京师你以后是不回来啦?”
陆恒笑道:“大抵是不大回来的了。”
白三爷再叹:“这事...唉...也罢。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管得着你们年轻人的事?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京师波诡云谲,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多,可能南方更好。”
就道:“就是下回,也不知什么时候见面。”
陆恒道:“三舅若有心,完全可以南下走走嘛。”
白三爷摇了摇头,没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