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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人,是个港岛警察,唤作沈重阳的。早被阎孝国买通,这里来打探消息。正是夜晚,他摸摸索索来到金利源总号的外墙,顺着树往上爬,到窗户边,竖起耳朵倾听。
“...不曾想隔墙还有过耳朵...”
他只听到这几个字,便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缚住,轰的撞开窗户,扯着他,噗通落在几人面前。
陆恒的感官强大之极。便不说这些年自然而然壮大起来的真炁,亦不说愈是敏锐的精神感知,单单耳目之聪敏,足以令百丈之内发生的一切,便一只蚂蚁的爬动,都逃不过他的捕捉。
这人之前在墙外行走,陆恒没大在意。只道是路过的行人。后来他爬树,贴窗,陆恒便知道他心怀叵测。
反手一股真炁打出,隔着二三十米,将窗外的沈重阳缚住,扯了进来。
这下不但沈重阳懵了,连李玉堂他们都懵了一下。
陈少白惊色一闪:“这人在外头偷听?!”
陆恒道:“大抵没来得及听到什么。”
陈少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若教他听到什么了,那就...”
陆恒笑道:“听到了亦无妨,一力降十会,除非阎孝国转身打道回京,否则无论他做什么,于我而言皆是浮云。”
又说:“何况此人已被拿住,听到了亦无法告知阎孝国。再则劝离沿途百姓的事,无法遮掩,阎孝国不可能看不到——那此人偷听到了又有什么紧要?”
便垂下双目,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紧要不紧要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这人来偷听。那便不是个好路数。
沈重阳早是惊的心惊肉跳,此时闻陆恒询他,心下一转,道:“我是港岛警察,有人报案,说你们这里犯法...”
陆恒笑起来:“那倒也是个理由。不过警察办案怎么不从正门进来,反倒爬起了窗户?”
这时候,李玉堂开口了。
他看着这人,略迟疑道:“你是月茹的...”
沈重阳急忙低下头,不敢看李玉堂。
陆恒倒是觉着有点味道了:“李老板认识他?”
李玉堂沉默了一下,道:“他是月茹的前夫沈重阳。千钧先生,月茹是我四姨太。”
陆恒恍然。李玉堂四姨太陆恒见过,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没想到是眼前这人的前妻。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
这下子周围几个人,神色都有些奇怪起来。
李玉堂脸色不大好看:“你是来找月茹的?”
沈重阳猛地摇头:“不,不是。”
他又沉默起来。
这时候,李玉堂的四姨太跑出来了。大抵是听到破窗的动静,可这里一看,是她前夫,脸上顿时色变。
急切跑来:“老爷,妾身自从跟了您,未再与他有过交集。”
沈重阳也不知怎么想的,直道:“李老板,我今天来,是收了阎孝国的钱,他知道金利源与同盟会有关系,教我来打探消息。与你四姨太无关。”
这一下,两个人仿佛互相遮掩似的,反倒教人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