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金铨心念转动,道:“不知陆先生可还记得白雄起?”
陆恒诧异:“倒是记得。怎的?”
金铨道:“我与白雄起一见如故,他去日本留学之后,一直有通信。他屡屡问起陆先生,问陆先生是否已去金陵,说他家的白秀珠,可一直等着陆先生您呢。”
陆恒笑了起来:“白雄起野心勃勃,向往权力。他怎么个意思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怎么个意思,我也知道。诚然,白秀珠是我母亲与我外祖父给我定下的亲事,不过我已与白雄起说了明白。我已有妻,白秀珠是不可能了。”
金铨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如今新时代将至,古旧的习俗何必在意?论什么妻妾?只消合得来,自然在一起。”
陆恒哈哈大笑:“你这便是双标。既不在意旧俗,那我订亲之事亦可不论。”
金铨道:“那陆先生与宫家姑娘也是这般呢!”
好吧,这种东西,总是说不明白。
他便直接抛开,道:“我懒得与你闲扯淡。金先生,我上海诸事已毕,您呐,告辞。”
走了。
金铨脸上笑容收敛,轻轻叹了口气。
陆恒离了上海,先到苏州。
当初买的园子,说来到现在,就住过两回。每回也只一夜。
也不知道算不算亏。
偌大一座园子,养着一帮仆斯,每月花着钱,却不去住。
倒是只有一桩好处,就是每月给山上的师伯送些生活用品去。这样算倒是不亏。
对陆恒来说,师伯是他这个世界唯一的长辈――宫羽田不大算得上。正如师伯所言,陆恒的心理年龄,不比宫羽田小,因此交流的时候,往往很难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只有师伯周称心,百岁高龄的得道高人,这尊敬是打不得假的。
这回到了苏州的园子,气象倒是崭新了许多。园子养着的仆役看样子还算尽心竭力,该修复的地方都已修复完成,里头整整洁洁,环境十分舒适。
玉红高兴的很。
上回给了陆恒,只一夜,便牵肠挂肚。
这些天心中难免郁郁,生怕陆恒忘了她。
好在陆恒又来了。
自是一番云雨不提。
陆恒在苏州的园子盘桓了几天,其间坐地虎赵老爷知道他来了苏州,赶忙来拜见。陆恒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
这厮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等哪天青帮过来,拔了他势力,这厮便也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这种货色势力,有个青帮就够了。再多,陆恒怕脏了眼睛。
与玉红好生相处了几天,这婆娘郁气全消,面容光泽,红光满面的。
直到陆恒说起带宫兰她们来这里过年,她才又忐忑起来。
比起陆恒口里的那三个,她自觉低了一头。不单单是陆恒没有开口承认她的妾的身份;更因为她并非冰清玉洁。
出身也不大好。先是青楼的清倌人,后又与人做妾。还有十二三岁的一个女儿。
自然便不大抬得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