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盈盈是在霍峥的臂弯中醒来的。
有光从遮挡得严实的窗帘外照在墙壁上，季盈盈恍惚看见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
佣人的房间里是不会用这样高档的遮光窗帘的，毕竟每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要起床，遮不遮光也没有什么作用。
季盈盈眨巴了下眼睛，微动了下，这才察觉到压在她身上沉甸甸的霍峥。
她僵硬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然而因为她背对霍峥的姿势，她尽可能地转头也只能看到霍峥横在她腰间的手臂。
耳边倒是能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
昨天，她不知道怎么地就睡着了。
竟然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吗？
季盈盈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地搬开霍峥的手臂。
和昨天晚上不一样，霍峥现在的力气倒不是特别大。
季盈盈深吸一口气便挣脱了出来。
然而她的声音却惊动了霍峥，他伸手轻揉了下脖子，又按了按太阳穴，这才缓缓地睁开眸子起了身。
当他抬手的时候季盈盈就注意到了，她像是被抓到偷玩手机的高中生，一蹦三尺高蹦去了窗帘旁。
唰！
霍峥睁开眼的那一瞬，窗外的阳光便争先恐后地涌入房间。
他只能看到一道炫目的白光。
霍峥暗骂了一声，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季盈盈！”
他反应过来以后，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掀开窗帘的罪魁祸首。
季盈盈连忙立正站直，“早安，霍总。”
她躲在窗帘后面，没有直视阳光。
只见霍峥昨天的衣服还没有换下，衬衫是皱的，头发也是乱的，甚至......脑袋上还有一个青色的痕迹。
脑袋！青色！
季盈盈瞬间想起昨晚的那声碰撞声，整个人呆立在了窗帘后。
“霍总，您昨天晚上喝醉以后，行为实在是有些失控......”
季盈盈组织着语言，思考着该怎么引出他脑门上撞出的痕迹。
然而霍峥却误会了她的话，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在看到他身上凌乱却完整的衣服的时候，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看到他的动作，季盈盈呆住了。
他在想什么！
热气瞬间涌上，季盈盈连忙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仿佛沸腾的脸颊。
“您昨天非要用脑袋和椅子比硬度，我怎么拦都没拦住。”
季盈盈扯住身旁的一角窗帘，用最快的速度将后半句话喊了出来。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才没有发生......呢！
霍峥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主动用头撞的？”
季盈盈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没底。
都说醉酒的人会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霍峥难道记得吗？
她一看就是不常出去喝酒。
不是每个人醉酒后都会失去记忆的，有的人控制不了身体，但记忆却是鲜明的。
甚至能清晰地记住醉酒的时候做出的每个动作，说出的每句话。
季盈盈犹豫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决定打死不认。
“是，昨天我怎么拦也没有拦住。”
霍峥下床，随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他冲着季盈盈缓缓走了过来，“我撞到了哪里？”
季盈盈注意到他解扣子的手，忙低下头避开目光，手指虚虚地指了下旁边的椅子。
“就在那里。”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