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赶忙快步走了过去,掀开屋子的门帘,一股浓烈的药味夹杂着尿骚味扑面而来,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郝明的母亲身材瘦小,头发脱落的很严重,由于常年卧床的原因,她的双腿看起来有些萎缩。
“妈,你看你,还起来干什么,快躺下!”郝明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床头上,扶着母亲上了床。
“明子,你……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这还不到月底吧?”郝明的母亲说话有些迟钝,拉着郝明的手问道。
“饭店里这两天放假,我寻思反正也没啥事,回来还能照顾照顾你!”郝明随意说道,顺手将窗户打开,让院子内的清新空气跟屋里循环一下。
“明子,娘没啥事,你在城里好好干,不用担心娘的身子。”郝明的母亲拉着郝明的手,她干枯的手掌像老树的皮一般,干裂着小口子。
“妈,别操心我了,对了,妈,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听网上说,这东西对骨骼挺有好处,你尝尝试试,从外国进口的!”郝明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葡萄糖维骨力。
“你弄这些干啥,死贵死贵的!我喝点汤药就行了,瞎花这个钱干什么?”郝明的母亲有些心疼钱,她看着那盒印满了外语的包装,急忙说道:“你赶紧退了去,去村口你二爷爷家给我抓两幅汤药!”
“妈!人家药房不给退的,我买了你不吃,那不白瞎了吗?”郝明哄骗道。
“人家门诊都给退……”郝明的母亲有些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只好默默地接过了那盒维骨力。
“哎,对了,妈,这钱你拿着吧!”郝明低头削着苹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掏出八千块钱,小声地递给他母亲。
“这……明子,这得有小一万了吧,你哪来这么多钱?”郝明的母亲有些惊愕,因为以前郝明每个月最多给过三千,这次一下子拿出来八千块,不由地令她往歪处想。
“明子,你没干啥坏事吧?”郝明的母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妈,你怎么疑神疑鬼的,这钱是我老板提前给我预支的工资,他知道咱家缺钱,还夸我干活勤快,要给我涨工资呢!”郝明舔了舔上嘴唇,脸蛋子有些发热。
“明子,我告诉你昂,可不能干违法的事,你爸啥样你都看见了,你要再出点事,你让我可咋办呐?”郝明的母亲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妈,你放心吧,我还要让你抱孙子呢,违法乱纪的事,咱不干!”郝明摆了摆手,十分坚定地说道。
“那就好,明子,你遇上个好老板呐,你得记得报恩啊!”郝明的母亲似乎有些伤感地说道。
“嗯,妈,我肯定跟着老板好好干!”郝明的脸上有些发热,他低着头,谁也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家看起来很平常的四合院,几个赌徒正在最里面的屋里吞云吐雾,守着一张麻将桌,都瞪着猩红的眼珠子盯着牌局。
郝癞子从昨天傍晚,一直玩到现在,他哈欠连天,眼神却一点都没有睡意,有的只是赌徒特有的狂热与偏执,他一只手搓着脚丫子,一只手摸了一张牌,神神道道地用手指摸了半天,偷偷用眼一瞧,顿时大失所望,骂道:“马拉个逼的,手气真jb臭!”
“你那手又扣脚丫子又摸牌,能不臭吗?你瞅瞅你脚,多久没洗了,都冒仙气了!”另外一个赌徒光着膀子,身前放着一碗吃剩下的面条。
“咋地,我扣脚丫子碍你事啊?我脚多久没洗,塞你嘴里啦?”郝癞子心态有些崩溃,再加上一宿没睡,现在的脾气特别暴躁,就像个*桶,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