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今年已经将近九十了，原本华锦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却没想到贺老夫人正精神熠熠地站在门口，一身暗红色的唐装，手里握着拐杖，眼神凌厉得仿佛都能从里面射出光来，脸上沟壑纵横，但其他人在看向她的时候，并不会注意到她的年龄或是长相，第一感觉，永远会被她浑身上下透露的睿智果断所吸引。
“贺老夫人好。”
华锦反手将复习资料收好，礼貌地问好。
她没有想到贺老夫人竟然会来得这么快，贺凌还没有到家，贺老夫人却先到了。
但她不知道，贺老夫人就是特意掐着时间来的，如果早了，生怕被华锦看出异样。
如果晚了，贺凌回来后，她也没有机会可以和华锦单独聊天了。
“好孩子，你叫华锦是吧。”
贺老夫人落座在华锦旁边的沙发上，她手里拄着拐杖，目光灼灼地看着华锦。
离得近了，贺老夫人这才看到华锦手里拿着的书。
物理竞赛复习资料。
“你还参加物理竞赛？”
贺老夫人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她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华锦的物理好，难道能跟学术界的那些能人相比吗？
之前，在得知了华锦的身份后，她早就找人查过华锦。
华锦十八年的履历都事无巨细地被汇报上来，包括华锦在学校考试次次拿满分，甚至在竞赛初赛都拿了满分的事情，贺老夫人全都知道。
不过，贺老夫人知道的也只是表面上华锦的事情了。
李舒其实是冯家的女儿这件事，贺老夫人便不知道。
之后贺老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华锦也一一答了。
等到贺老夫人不知道何时将问题转到了贺凌的身上的时候，华锦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知道贺凌他其实是贺氏集团现任总经理？”
老夫人虽然面上是笑的，但眼底却是冷静的。
华锦心里一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老夫人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知道。”
贺老夫人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声，贺凌回了家。
“好孩子。”
贺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华锦的手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华锦为什么觉得，自己仿佛从贺老夫人的眼里看到了满意这种情绪。
满意？满意什么？
华锦不明所以，贺凌已经走了过来。
“奶奶。”
他垂眸看向了坐在老夫人旁边的华锦，贺凌知道自家奶奶的能耐，年轻的时候甚至有“母夜叉”的外号，怕华锦不认识贺老夫人受委屈。
华锦没有注意到贺凌的目光，但敏锐的贺老夫人却注意到了，她轻笑，“你放心，没缺胳膊少腿的。”
被奶奶识破后，贺凌微微有些窘迫，他立马转移了话题。
“奶奶，你今天怎么忽然间过来了？”
之前贺老夫人都没有打招呼，今天就像是临时起意一般，刘管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贺老夫人都已经在半路上了，贺凌紧赶慢赶地从公司那边回来，还是比贺老夫人晚了好一会儿才到。
“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