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这个城里的人已经‘死’了。
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哪怕是街边有效的稚童,眼神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那是看不到一丝希望,一丝公正后的绝望。
体验过美好,蔡琰哪里还生的出对故乡的留念。
只有无尽的失望与失落。
迈步走向停放自己父亲尸骨的义庄,蔡琰脑海中也始终有一个念头盈盈缠绕在心间。
‘恐怕也只有秦王殿下,才能改变这里吧!’
失望思索之际,蔡琰很快就走到了停放父亲遗骨的义庄。
在领路侍卫的带领下,看到了被停放在众多盖着白布尸骸中的父亲遗体。
轻轻揭开白布,也看到了父亲有些形变的遗骨。
此刻虽然不是三伏天,秦王云光在听闻此次长安之时动身也算麻利。
可终归还是耗费了些许时间,无人掩埋的父亲尸骨,看的是蔡琰一阵心酸。
蔡琰跪倒在父亲尸骨面前,重重的对着遗骸磕着响头。
“不孝女蔡琰拜见父亲,父亲泉下有知,还望能原谅不孝女未能陪在您身边左右!”
泪啼横流的蔡琰,很快将跪倒地面,前的一小块地砖打湿。
呜咽不止的嚎哭,是藏不住的懊恼与后悔。
明明自从三年前被秦王救下,她有很多机会回去见上父亲一面。
可谁料到最后的一面,却是二人的天人永隔。
叩首哭泣的蔡琰,没沉溺在悲伤中太多。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人生大事全凭长辈或者夫家做主的弱女子。
招呼义庄的先生,出钱为父亲置办了一幅棺椁,雇佣了一匹马车,花钱让几位壮汉抬了上去。
正当蔡琰牵着马绳,要带父亲的尸骨离开此地之时。
义庄附近围绕的人群中,钻出来一位身材佝偻的老伯。
“小姐,您回来了啊!”
蔡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老管家。
面前的人,自从蔡琰记事起,就在他们家做事。
父亲遭难流落乡间之时,也是这位一直陪在身旁。
“达叔,您近来可好啊!”
老人上了年纪,有些老眼昏花,耳背听不真切声音。
说的话语也是有点答非所问。
“前几日刚梦见先生了,说他女儿要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二小姐,却没想到是您!”
蔡琰看到亲近之人,心里是既温暖又心酸。
靠近些许,对着老者大声言语。
“达叔,您跟我走吧。”
这句话倒是让老人听清了话语。
“不去了,不去了,一把老骨头,去哪儿都是遭人厌烦的,不去给小姐您添堵了!”
“达叔!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跟我走吧,我给你送终养老!”
老人佝偻着腰,昂着头,咧开嘴笑得很是畅意。
“小姐,您的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人老头子念旧,离不开这里的土了!!蔡先生出事后,一直没人敢为蔡先生收敛尸骨,都怕得罪朝里的人,可把老头子的急的啊,现在好了,蔡先生最后还能有女儿陪在身边,也算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