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房里,年轻人们乱作一团,纷纷哀嚎着说“裴君意收了先生的钱”云云,嬉笑打闹一阵这才作罢,再次向桌上书信看去。
“信上还写了什么?”苏言清问道。
一少年拿起书信,仔细看了一遍,道:“没了,就这些。”
有人疑惑不解,说道:“君意他这是做什么?传书千里只为让我等也能学到国子监先生所授吗……”
国子监里教的可都是针对会试的,对于读书人来说会试便是最重要的事,能够收到这样一封信可真是千金难求。
厅内一时沉默下来。
“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像这信上写的一样。”苏言清不知何时拿到信纸,含笑对众人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众人本能的又要哀嚎,但见方子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向众人施礼道:“诸位兄台慢慢聊,某先走一步!”
少年们哪里看不出他想逃跑,连忙伸手拉住他。
“子良你休想跑……”
“君意写给你的信,你怎么能跑?”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你不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少年们再次打闹起来,苏言清看着众人,摇了摇头。
“我要去京城。”他忽然说道。
厅内随着他的话声落下,也跟着安静下来。
方子良也不再闹了,摆脱开众人抓住他的手,问道:“言清,你也要去国子监吗?”
“是。”苏言清点头肯定道。
这又要分别了啊……
厅内沉默一阵,少年人们也终于意识到,时间不因个人意志而改变,大家都要长大,往后也总要分别,要各自面对这个世界,属于少年人肆意逍遥的生活似乎就要远去了……
“我,我也要去。”有少年说道,厅内又有寥寥几人跟着应和。
进国子监的终究是少数,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而是知道自身深浅,与其远隔千里跑去京城受罪,还不如呆在家里逍遥快活,毕竟人各有志,再者也不是人人都过了县试。
过了一刻,厅内话题很快又变了,众人说着近日发生的趣事,有意的不再提分别的话题。
“说起来,好些日子没见林家那位了,有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忽有一人问道。
这说的是偕行社的林文玉,厅内众人闻言,或疑惑,或好奇,或了然,或面色古怪,总之,听到这个问题,神色各异。
“怎么了?”问出这话的少年疑惑不解,不知众人面色为何这般复杂。
“那位去京城了啊。”有少年叹道,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只会写两首酸诗,去京城做什么?”那人瞪眼问道,“总不会他还觉得自己能过会试吧?”
“谁说一定要进国子监才能去京城了?”有人摇头道,“他去京城随便参加几场诗会,趁机博取名望,也不是不行啊……”
他话还未说完,方子良一拍桌子站起来,“兄台言之有理,我也要去京城!”
众人因为他的话一愣,旋即又为之错愕。
“子良你去京城做什么?”
“你也想博名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