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低头倾听着苦娃肚子里孩儿的轻微韵动,脑中却想着怎么欺负身边爱将,苦娃不大会说话,一整日都很安静,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人,但却极为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这让她很安心,好像曾经的磨难只是上一个世纪的影像……
“主公……”
孙牛、胡三是董虎十营副将……甚至是他身边所有将领中两大活宝,却也是最为死忠的两人,很像争宠的两个娃娃,一听到董虎召见,孙牛、胡三毫不顾自身形象,撒丫子就向中军大帐狂奔,这让一队匈奴人很是讶然。
两大活宝唯恐不能第一个前来,争抢着闯入帐内,正见董虎整个大脑袋都埋在苦娃怀里,两人瞬间老实下来,在董虎随手指了下,老老实实寻了个位子坐下。
整个临洮,甚至整个凉州都知道苦娃的事情,但却没人敢在这件事情多嘴一句,即便现在造反的韩遂、边章等人,他们也不敢轻易用口舌激怒二愣子董虎,谁也不敢保证临洮小儿会不会带着万骑奔袭他们。
张辽寻到正在处理军务的华雄后,华雄没敢耽搁,带着人急匆来到中军大帐,果然见到孙牛、胡三两大活宝正低头老实坐在位子上,而他人入帐时,同样见到华雄一般无二的低头老实坐着……
董虎对华雄的感情较为复杂,既想着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与九副将一般无二称自己主公,又希望他能留在董卓身边,成为董卓身边重将。
之所以会有这种纠结,主要还是董虎希望董瑁可以继承董卓的一切,而不是满肚子坏水却怯懦畏死的牛辅,但董瑁有个先天的缺陷,在董卓一系军中无资历和威望,如此就需要一个保驾大将,可看着低头老实坐着的华雄,董虎心下就是一阵叹息……
十副将很快就都一个个低头老实坐在大帐内,董虎这才随意躺在帅椅里,哪里有丁点一军主帅威严。
“文远。”
董虎看向坐在末位的张辽,张辽忙站了起来。
“去把郭司马、右贤王一同请来。”
张辽不敢稍有犹豫,忙抱拳。
“诺!”
张辽大步走出军帐,在董虎随意躺在帅椅里时,十副将这才松了口气……
“大帅,在这些日子里,匈奴人、鲜卑人都时不时前来骚扰咱,咱们是不是先按着一个很揍一顿?”
孙牛率先开口,众将齐齐点头,华雄起身抱拳。
“末将觉得当先打匈奴人,侵入河套三郡的就是匈奴人!”
众将又是一阵点头赞同,董虎心下也有些认同先揍匈奴人,不是因为匈奴人侵入河套三郡,而是匈奴人在雁门郡的侧翼,一旦董部义从与东部鲜卑人发生战争,很难说侧翼美稷匈奴会不会与鲜卑人夹击他。
并州九郡所属地域比后世的山西大了将近一半,但人口却不及后世普普通通一个市,若董部义从窝在并州腹心太原郡境内,还不至于让美稷匈奴紧张,可一旦二三十万人跑来雁门郡,就成了美稷匈奴与董部义从争夺并州九郡的话语权,只有并州九郡话语权决出胜负后,获胜方才会转而对外与鲜卑人争斗。
谁都知道并州空虚,大汉朝没有黄巾贼、凉州羌造反,凭借着大汉朝击败了强大匈奴人战绩,匈奴人并不敢轻易南下太原郡,但匈奴人拥有并州九郡绝对话语权,并州刺史张懿绝对不敢激怒美稷匈奴,可董部义从领二三十万人北上了,如同一个上山虎挑战虎卧山岗的虎王,敢北上雁门郡,就已经发出了挑战。
董部义从是并州话语权的挑战者,当半大少年呼厨泉走入军帐内,人也显得极为高傲,并未与草原礼节那般率先抚胸弓腰,身为主人的董虎自然也不会主动先行见礼。
董虎看了眼明显是汉军将领的太原郡司马郭缊,这才向呼厨泉笑了笑。
“今日倒是巧了,不仅右贤王前来雁门郡,朝廷也送来了张任命令。”
呼厨泉有些不明所以,不由顺着董虎的目光看向郭缊。
〳“郭司马,还请将朝廷的任命令给右贤王看一看,本将军是匈奴中郎将,日后也还需要羌渠单于多多配合,两族百姓才能和平相处……”
“什么?”
不等董虎话语说完,呼厨泉大惊出口,太原郡司马郭缊很恼怒这段时间里董虎的猖狂无礼,面无表情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和一方木盒,看样子像是印信什么的。
见到郭缊拿出竹简、印信,呼厨泉登时怒了,一脸愤怒看向董虎。
“临洮虎娃!”
“你是在羞辱我族,想要与我族开战吗——”
呼厨泉暴怒,因上一任匈奴中郎将张修在宴会上擅杀呼征单于,以至于匈奴各部极为恼怒,反对者指责羌渠为了单于位子而勾结汉人杀害了呼征单于。经过好几年时间,羌渠、於夫罗、呼厨泉父子三人好不容易稳固了些美稷匈奴,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又派了个匈奴中郎将,偏偏呼厨泉还跑了过来,这要是传回族内,岂不是说他们父子再次勾结汉将坑害族人?
呼厨泉开战威胁话语一出,席间坐着的十名营将轰然站起,或阴沉着脸,或愤怒……
“呸!”
孙牛重重吐了口唾沫,拔刀指着呼厨泉等人。
“小杂碎……信不信老子现在剁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