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梁满仓有些狐疑的接过了烟,他好像一直都没见过眼前这个小伙子。
“他是我老板”
谢鹏辉倒是嘴快,扬了扬头说道。
“你老板?”
梁满仓很认真的打量起了王满银,在这一带拉水的司机们、井队收水员里面,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谢鹏辉他们三个都是给别人跑车的司机。
也就是说。
谢鹏辉他们三个背后,其实是存在一个共同老板的。
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个老板是谁。
尤其是他们这些来自外地的收水员,对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更不得而知了。
也许听说过王满银这个名字,但绝对没见过这个人。
没想到这个让他们有些好奇的老板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特别是,这个老板竟然是一个看着很稚嫩的小伙子,恐怕还不到20岁。
梁满仓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以为谢鹏辉在和他开玩笑。
可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谢鹏辉的表情,发现后者看上去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才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很可能真的就是谢鹏辉他们背后的老板。
所以,今天这是老板亲自上门要钱了吗?
梁满仓顿时有点头大,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倒是不介意详细说一下井队目前的真实情况。
就当是诉诉苦,尝试性去博取一些同情和理解。
这也算是他这个收水员唯一再能为打井队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这个井队背后的老板有两个,一个姓黄,一个姓张,两个人具体各占多少股份我不知道,但一直以来,那个姓黄的老板基本上没怎么抛头露面过,很神秘,我反正没见过,听说只占据很少一部分股份,平时井队有啥事都是姓张的那个老板出面,也就是此刻待在对面活动房子里面的那个”
梁满仓边说边指了一下门口斜对面的活动房子。
“其实井队的资金链一直很健康,一切顺利发展下去,本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但是去年5月份井场发生了一次意外事故,简单来说就是着火了,一套价值700多万的打井设备仅仅不到2个小时就被烧损了将近三分之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那次事故当中,有2名打井工人当场被烧死,另有超过5名工人受伤,这前前后后下来,两位老板一共的损失超过了万是多少,我这辈子反正没见过,但也足以让两位老板伤筋动骨”
其实梁满仓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满银基本上也已经明白了。
一场毫无征兆的井场失火事故,致使了几个家庭的悲哀和不完整。
也让一个原本朝气蓬勃的打井队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王满银相信井队背后的那两个老板都努力挣扎过,就比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又重新搞到了一套打井设备,也重新让打井队开始运转。
可是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这种倾尽全力的勉强运转很有可能随时彻底瘫痪。
就比如去年后半年的资金链断裂导致一口井打了2个月都没有打成。
比如此刻的打井队已经处于一种半瘫痪状态。
如果梁满仓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属实。
那他们别说是现在要不到拉水钱了,以后恐怕也不一定要的到。
因为照此下去。
这个处于半瘫痪状态的打井队很有可能会彻底瘫痪。
“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拉水钱基本上结不到了?”
谢鹏辉的脸色出现了明显变化,他显然也从梁满仓的话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照着这个逻辑推下去,那就说明他们那60几车水白拉了。
无论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还是站在老板王满银的角度。
这都是不能发生的。
要不然也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