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园子这孩子,还是不够成熟...”
很明显,园子因为不愿和父母分开而闹了别扭。
在她看来,也许这一分离,就会是永别。
富江展现出自己经过千锤百炼的假笑,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纯真是人最美好的品质,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富江扬起脖子,将手中高脚杯里的果汁倒进了嗓子,咕嘟吞咽。
完后,他将高脚杯放置在一旁的白布长桌上,双指压低帽檐,“我会帮你劝劝她的。”
“太感谢了。”铃木史郎忧愁的面容一下换成了笑脸。
“你付了钱的。”富江用另类的方式表达了“不用客气”。
……
甲板上,园子扶着船舷,眺望着平静的海面,泪滴不断从眼角滑落。
而京极真,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安抚着。
估计对他来说,哪怕是和棕熊打一架都要比安慰喜欢的女孩要容易的多。
“园子,也许你爸爸是对的...”京极真吃力的组织着语言。
园子用力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爸爸让我走是为了保护我,因为三郎叔叔笼络了船上的很多人。”
“是啊,所以...”京极真的话没能说完,被园子打断。
“可是爸爸不愿意让你留下来保护他,一但我们走了,那爸爸妈妈,还有次郎吉叔叔怎么办?”
园子双手用力握着栏杆,“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我和你们分开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们,只剩我一个人的梦。”
她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感受到了空气的寒意。
她转过头,“富江,你们可以留下来吗?船上还有很多物资,可以撑很久...”
“好啊,我们不走了,一会儿我会把波本和黑羽快斗也接过来。”富江的答复很大声,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但紧接着,他侧了侧耳朵,听着甲板下的动静,阴冷的声调又轻又缓。
“但似乎有很多人抱有不同的意见。”
……
“史郎,你还打算留那三人多久?不会真打算让他们和我们同行吧?
“船上的物资本就不多了,还要额外再养三张嘴?”
大腹便便,好像个弥勒佛的铃木三郎摸着自己嘴唇上侧的两撇小胡子。
他在最好的时机,用最好的理由来弹劾铃木史郎。
这艘船上,无论是忠于铃木史郎的保守派,还是逐渐偏向铃木三郎的激进派,都不希望有人分走自己的“蛋糕”。
这是他们身为政治家、资本家、企业家的本能。
别说是一口饭,哪怕是一滴水,他们都不愿意从指缝里漏出去。
铃木三郎的侄子也帮腔道:
“今天收留这个,明天带走那个,史郎叔,不是我不尊敬您,而是您这样是逼我们走向绝路啊。”
“是啊,先是那个黑羽家的,然后又是那什么小泉,结果现在又来了几个...”
三郎派的人纷纷开始向铃木史郎发难。
下克上,老传统了!
但面对这种情况,铃木史郎却十分淡然。
他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冷静一些,不需要担心,他们,很快就会走了。
“非我们铃木财团的人,我自然不会久留,所有帮助,也要在我们的能力之内。”
听到铃木史郎这些话的铃木朋子脸色微变。
不仅是她,连带着所有史郎派的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而铃木三郎,却是满脸的笑意。
铃木史郎让步了,这是铃木史郎在位期间,这二十七年间,唯一的一次让步。
即便铃木史郎通过这种方式,暂时性的稳定了局势。
他的话语权也会大不如前,原本不可撼动的地位岌岌可危。
突然,一个面色难看的船客快步跑下楼梯,大声道:
“他们,那个戴着矮礼帽的高个男人说,他们不走了,还要把船上剩余的人给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