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等等我,我也去!”
两人顺着大道到了杏花烟雨楼,只见这个坊冷冷清清的,偶尔才能看见一个人经过,而杏花烟雨楼的大门紧闭,上面的锁锈迹斑斑。
范直和范知墨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叔叔会去哪儿?
范知墨突然笑道:“会不会叔叔又遇到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被迷了去了。”
范直白了自己女儿一眼,老大不小的了,还不正经。
两人沉默了下来。
此时,一声尖叫划过了烟雨朦胧的杏花烟雨楼。
“死人啦!”
范直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嘴唇有些发白,虽然吵架的时候说自己弟弟是找死,可如今弟弟不见,不远处传来了这种呼喊,心里怎能不怕。
他顾不得自己的女儿,丢下雨伞,便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这些路他也极其的熟悉,小时候经常和弟弟一起来。
他看到了那个巷子角,一群人围住了,他急忙扒开人群,看到了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人。
当范知墨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自己的父亲抱着叔叔在雨中仰天痛苦,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封信。
京兆尹和刑部很快便来人了,薛正武收到消息,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柴薪桐。
柴薪桐听到这话,那这茶杯的手一抖,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范直看着急忙赶来的柴薪桐和薛正武,恨恨的看了一眼柴薪桐,没有多说什么,收好了那封信,让刑部的人带着范言的尸体走了,自己则是回到了家。
……
夜晚,雷雨大作。
圣皇一个人坐在了乾龙殿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打盹,他平日间不是修炼便是在九重高塔,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乾龙殿,他开始喜欢上空无一人的感觉了,每当上早朝的时候,看见群臣百官,头都有点痛。
大殿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老人。
“陛下!”
“陛下!”轻微的呼喊声传来,圣皇猛地惊醒。
他看了一眼老人,似乎是从噩梦中惊醒,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郭老,您说吧,何事?”
郭敬晖低着头,声音低沉,眼神却不时地瞟向了圣皇。
“范言……没了!”
圣皇一愣,目光陡然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没了!说清楚!”此时天边一道炸雷响起。
“被人在杏花烟雨楼附近活生生打死!根据刑部初检,用的是棍棒一类的凶器!”
圣皇双目如炬,嘴角抽动,咬着牙说道:“有眉目了么?”
郭敬晖摇了摇头。
“这不是有没有眉目的事,臣来此,是想问,陛下要查么?该如何查!”
圣皇闻言,苦笑了一声,看向了郭敬晖。
“郭老,你以为是本皇做的?”
郭敬晖没有正面回答他。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平日里也没有思怨,因为何事而亡,很明显。”
圣皇看向了郭敬晖,厉声喝道:“郭敬晖!我知道你们对那事心有芥蒂,可那是朕的儿子,朕的女儿不见了,朕不想再没了这个儿子,我不想皇后醒了之后,她问我儿女去了哪,我拿不出一双儿女给她!”
“范言此人,确实不是朕出的手,朕要杀他,何须用这些手段!朕若不容他,也不会让柴薪桐去劝说了!”
郭敬晖看着怒气冲冲的圣皇,声音不咸不淡继续问道:“若此事要查,查到某些人头上,那当如何?”
圣皇知道郭敬晖说的“某些人”是谁。
他咬着牙说道:“尽管查!若真是他做的,朕也不管了!”
郭敬晖听到此话,微微一拜。
“谢陛下,微臣告退。”
郭敬晖走后,圣皇颓然的坐在了龙椅上,他从袖子中抽出了那封《乞宥言官正国法以章圣德疏》 ,从这封信递上了之后,他看了好几遍。
“又一个不错的读书人呐!”
圣皇再次展开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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