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潘听话的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对面。
薛潘不敢答话,薛正武紧接着说道:“人这一生嘛,怎么过都是过,谨小慎微是过,潇洒快意是过;义薄云天是过,忘恩负义也是过;堂堂正正是过,卑躬屈膝也是过;要过一辈子简单,可要站起来过一辈子难!”
他咬咬牙,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子两四目相对,最终那解下腰间父亲给他的那柄刀,轻轻的拍在了桌子之上,推向了父亲。
薛潘低着头,脸上有些红,有点后悔把父亲送给他的佩刀推回去了。
“对了,记得小时候你喜欢谁来着,拿着大刀的关爷,为人义薄云天,每次我和你娘带你去逛东西市,你总是要画着关爷的面具。那关爷脸上被画得五颜六色的,一张嘴极大,你娘老是不允许你卖,说那东西很吓人。所以,每次你都不喜欢陪你娘去逛东西市,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因为为父我会给你买那面具。”
“是啊,母亲老是要我念书写字,以后考个状元郎,可我调皮,不听私塾先生的话,每天都逃学,还带着一群朋友殴打先生,我好几次看到母亲悄悄的抹眼泪。”
“你娘不容易啊,有你更不容易。”薛正武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以前,我和你娘希望你平安长大,最好的希望是你不依靠家里,谋得个一官半职,以后你爹出去说话也硬气。如今啊,你快要成为圣皇的亲卫军羽林卫的一员了,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我和你娘却高兴不起来。我们啊希望你还是那个成天只会饮酒作乐,跟着谢天南当小弟纨绔子弟。”
“凭你爹现在的职位,往后不犯大错误,够你一辈子吃喝玩乐了。”
“说什么对不起呢,我和你娘,只希望你平安。”
薛潘收起了刀,看向了其中一间侧室,那里面传来了哭泣声。
薛正武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薛潘不敢转身,他怕忍不住自己会反悔。
他走了上来,每一步都迈得极其艰难,他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薛潘接过了面具,不敢多作停留,出了大门,转到了街角,看着手中的关爷面具,泪如雨下。
“老爷,此一去,我们和潘儿再无相见的时候了。”
“可你是斩那位柴小先生的监斩官啊,难道父子真要法场相见么?”
人这一生,有些时候,活得比死了还难受;有的时候,死的比活着有意义。他薛正武儿子的路,他不会替他做决定。
听到这个名字,那妇人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比哭还难看的笑。
薛正武哈哈大笑道:“对啊,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儿子。”
“别担心,没事的,他们只是去告诉樊姑娘柴小先生的处境,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最多让咱站在了大皇子的对立面,而且陈家的胖小子也去了,我和陈玉农拼死也要保住春望和他家的胖小子。他陈玉农深明大义,让他儿子去;我薛正武岂能落人后,咱的儿子儿媳可不能让那胖小子给比下去咯!”
另外:这独柳树也是古代长安斩首的地方。
一剑长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