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副破败的光景,徐长安还是决定放弃。
他恭敬的到三清像前,鞠了一个躬,蜀山也属于道教一脉,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属于蜀山了,可打心底,他还是认瘸子这个师傅。
他往四周看了看,抓了一些枯草破旧的门板,生起了火。
不一会儿,大雨便到了,徐长安抱着小白坐在了火堆边,听着外面的雨点声。
徐长安经过了几个月断断续续的训练,而且进入了通窍境,耳朵灵敏异常,他听到了离庙两百米开外正有两个人冒着大雨急匆匆的朝着破庙跑来。
虽然他们的脚步声被雨声所掩盖,可还是逃不出他的耳朵。
一老一少,那老人步子极快,又轻。那少年人步子很重,似乎丝毫不怕地上的泥水溅到自己新买的鞋子上,只顾着使劲的迈开腿跑。
不过百息的时间,和徐长安预料的一样,一老一少闯了进来。
他们看到火光,兴许是这雨太凉,而且他们浑身湿透,也顾不得许多,便直接蹭到了徐长安的身边,和他一起分享着这难得的温暖。
小白本来就厌恶生人,更何况是两个湿漉漉的人,他从徐长安的怀中探出头来,不满意的叫了一声。
那个老头看了小白一眼,忽然两眼放光。
徐长安自然察觉到了,警惕的打量着闯进来的这两个人。
老人穿着一身的毛毡子,腰间别着一个大眼袋,颇向一个放羊的老农。而那个年轻人,却是一身的黑色紧身衣,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勾勒出身形优美的线条。
徐长安有些遗憾,若是个女孩子那此刻呆在这破庙也不会如此的凄冷。
小白似乎洞悉了徐长安的想法,鄙夷的叫了一声,徐长安轻轻的拍打它的脑袋。
“肯定是被你传染的,你被你那好色的爹传染的。”
说完之后,徐长安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两人也打量着徐长安。
“你好,我叫小鱼,年年有余的鱼。”那个年轻人伸出了手,他的手背在火光的映照下仍然显得白皙和细嫩。
徐长安也伸出了手。
“我叫徐长安。”可徐长安握住他的手时,却发现这个人的手上,特别是关节处全是茧子。
经过从小到大的闯荡,时叔有意无意的教导,他也知道这说明这个人是个用刀的好手。
“那是我爷爷,老鱼。”小鱼热情的介绍道。
“对了,我们之前因为被大雨打湿了衣物,所以没来得及和徐兄说一声,就强行借了一半的火,徐兄不会介意吧。”
徐长安嘴上自然是说不会介意,可这两人之前的行为的确不咋地,他也只能撇了撇嘴表示无声的抗议。
三人一猫围着一团火,只有干柴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鱼率先开口:“不知道徐兄此番是打算去哪?”
“凌安府,不知两位又是要去何方?”
两人听到凌安府三个字,相视看了一眼,接着回道:“我们也是去的凌安府。”
小鱼接着问道:“不知道徐兄去凌安府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件事?”
徐长安有些摸头不着脑:“什么事?”
“我此番前去凌安府是投奔亲戚去,难道凌安府最近会发生什么大事么?”
小鱼摇了摇头。
“不会不会,我们也是去寻亲走访的,我爷爷几十年前的老朋友听说在凌安府安了家。”
看着小鱼有些紧张的样子,徐长安点了点头。
等到大雨渐渐小了,老人发出了极为难听的声音:“小鱼,走吧,我们该上路了。”
从始至终,那个老人都没有看过徐长安一眼,除了看了一眼小白,便都是耷拉着眼皮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小鱼跟着老人出了门。
突然转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恶蛟走了,我们先上路了,有缘再见。记得,我叫小鱼,年年有鱼的鱼,河里的鱼。”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老人走了。
徐长安这才明白过来,当地人说的恶蛟指的是损坏庄稼的暴雨。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爷孙也是要去凌安府,为什么自己不问问路呢,或者一起上路啊,想到这,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