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言文对我这一个学中文的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但有用的信息却没有多少,无非是说了说张英的官职,死于建安十六年,五十二岁。原本是葬在许都的,后来被其子迁到了涪陵古郡的未名谷,也就是现在的烟瘴谷,后面就没什么价值了,都是些誉美之词。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已经找过的那些古墓而言,这已经是最让人信服的墓了。
柳教授不停的婆娑着墓志铭,让属下给自己照了张合影,我却偷偷的和老唐说起了话:“有机会你用纸把这个碑的碑文拓下来,能卖不少钱呢。”
老唐一听可以卖钱,登时来了精神:“能卖多少钱?”
“切,亏你跟了考古队这么多年,这可是钟繇的字,一字千金都不止,而且这个碑文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从未有过拓文,所以这么和你说吧,即便是拓文,一个字也最少是十万块钱。这里一共是224个字,你算算是多少?”
老唐疯也似的张嘴就道:“卧槽,四千多万?”
我点了点头,续道:“如果你把石碑上的字抠掉一个,价格会翻一倍,抠掉两个再翻一倍,三个以上的话,你的碑拓就是无价之宝了。”
其实说这些话也不过是给紧张的氛围加一些轻松而已,如果有命回来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前途未卜,能否顺遂还未可知。
老唐还在那做着千秋大梦,我走到了柳教授身边道:“碑找到了,意味着墓也不远了,这回我更加确信背后的那座山就是张英的封土堆,能不能进去,就看造化了。”
柳教授和我握了握手道:“已经非常感谢了,说实话,看到这块碑,我的梦想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像你说的,全靠造化,但我相信既然我们已经历尽磨难的走了这么远,未来是可期的。”
我们同时回头去望那座山,心里却是不一样的滋味,尤其是我,九死一生,这对过去的二十多年来说,简直就像看电影一般,十足的过了把《鬼吹灯》或《盗墓笔记》的瘾,只不过这是现实中的寻墓,而非影视那般玄幻。
柳教授整理了一下背包,对一个属下道:“记录,2021年7月17日,涪陵郡烟瘴谷,发现张英墓,燕大考古队一行七人准备进墓。”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寻了整整22年,这种执着换做谁都是难以想象的。这个中年男人的形象瞬时间变得高大伟岸起来,仿佛已经站在了考古界的最顶端,接受万千学子的仰慕和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