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今日太医过来了,傅芸一时好奇,就问了太医有关杨氏中毒一事,若是普通大夫通过号脉能否看出端倪。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太医自然也听说了,如实告诉她,杨氏所中之毒并不是很高深,稍有点医术的大夫应该都能看出来。
这便奇了怪了,杨氏这三年间,难道就没有寻医诊脉?怎么会三年来毫无察觉?
针对这一疑点,傅芸让青萝找来了此前被顺天府找回的两个婢子进府来问话。
那两个婢子在正月十五当晚亲眼得见傅芸的厉害,后来被顺天府找回,陈述事实,怎么说这位二少奶奶也该与大少奶奶之死有些关系,顺天府却直接略过,甚至在口供笔录上也将这段抹了去。
因此,二人哪里还敢在这位二少奶奶面前造次,战战兢兢地,吓得不知所措。
傅芸说道:“你二人不必害怕,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只要坦诚相告,自然会念及你们的功劳,替你们寻到一处好去处。”
二人惶恐不安地答道:“是!”
傅芸便问道:“你们两人在大少奶奶跟前呆得最久,一个是四年,一个是三年半,我想问问你们,大少奶奶自吃了那姑子开的偏方,这期间有没有看过大夫?”
其中一个婢子抢先答道:“有的!有的!大少奶奶身体一直不大好,求医问药是常事。只不过,大少奶奶得的是妇科隐疾,找的是女医,就是常来府上的那位卫女医,三年来,都是卫女医在为大少奶奶诊治,就连南下去延陵避难那一年,卫女医也跟随大家一起去往了延陵。”
听得这一信息,傅芸大为震惊,这位卫女医当真是一点也不陌生,包括小桃的病症也是她一手医治。
“你们敢确认,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傅芸又追问一句。
另一个婢子回道:“二少奶奶,奴婢二人是贴身伺候大少奶奶,我们可以确定,这三年来,除了卫女医大少奶奶再未请过别的大夫看诊。”
傅芸陷入思索中,若说是卫女医是庸医,小桃的病症是她一手医治好,分明医术了得!可她又为什么要伙同一个无钱无势的姨娘来陷害杨氏?
“那你们有没有察觉卫女医与薛姨娘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
二人摇头,“薛姨娘平日里只在自己房里,压根就不爱与人打交道,奴婢从未见过卫女医与薛姨娘有过任何的交集,后来被大少奶奶送去庄子上,有没有与卫女医见面我们就不知道了。”
薛姨娘的背景非常简单,一个无父无母,无钱财傍身,被家族送来巴结庆国公府的工具人。她这样的可怜人,怎么可能驱策一个游走于各大世家后宅颇有名气的女医?
再者,杨氏也算是个精明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上一个姨娘的当?她凭什么会这样信任一个被她使过非常手段打压并残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