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琮回道:“儿子与他说起上次福安下毒一事,他怀疑这是有人要离间我们父子之情,若是这回,我一时冲动,伤害了六弟,那也是中了别人的计谋,父皇,你想想看,这明显是有人要害我啊!”
“儿子是你的嫡长子,从前还屡立战功,救我大齐于危难,只要我安安份份,等着父皇百年,这皇位总归还是我的!我怎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背负这等万世遗臭的罪名?我再蠢,也不会蠢到用自己身边人这等低劣手段,正如宋珩所说,这是有人要陷害我,请父皇明查。”
永宁帝听完,眼神转了几转,“你先起来!”
李炳琮立即起身,“谢父皇!儿子从前年幼不懂事,总是顶撞忤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
永宁帝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能让你有这么大的转变,倒也不全是坏事!但你也要知道,先帝对我们颇多猜忌,若不是太后和明国公府的帮助,这皇位不会来得如此顺利,你自己好生想想,当年朕与你定下这门亲事时,你若是能有现在这份觉悟,何至于此?”
李炳琮心中冷笑,有关这毒妇之事,他此生不悔!恨的是,当初急着南下,太大意,没有一举把那毒妇弄死,否则怎么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却道:“父皇说得是,儿子悔不当初!”
“福安下毒一事,如今死无对证,就此揭过!我们父子之间,都把这事忘了,以后也不必再提!你若是真心悔过,为了我们这得来不易的江山,把那孩子认下吧,对陈氏也要以礼相待,莫再闹腾。”
“至于你说,这是背后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朕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自己也长点心,好好改改那臭脾气。”
李炳琮答道:“谨遵父皇教诲,儿子一定好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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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芸回到庆国公府已近晌午。
漱玉轩表面上看,还是原来的模样。而她身边,除了青萝,再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在她离京不久,朱妈妈曾按她所商议,把燕儿许配给了自己那处庄子的庄头,冯昌的儿子,冯大勇。
锦屏和锦欣二人在国公府一众人去延陵前被放了出去,霜晴和霜草两个到了年纪,是宋珩后来放了身契给她们。
四叔得知他们的归期,早早命人将屋子打扫了一遍,门口并排站了四个丫头,齐齐给她见礼。
傅芸心急着宋珩的事情,无心在乎这些。婆母郑氏有四叔四婶来安排,她无需插手。先把扮成女装的李明祉送去外院客房安置了,又回院子里将两个孩子安顿妥当,便命青萝叫长平去外面等着宋珩的归来。
屋里烧着地龙,比起南方的湿冷,这上京的冬天显然要更舒适,怪不得郑氏一直念着要回京。
刚忙活完坐下,外头隐约有争吵声,她掀开门帘往外看,就见院子里有个丫头正和四个新来的丫头争吵着什么。
“怎么回事?”
“禀二少奶奶,是洗衣房里一个粗使小丫头,非吵着要进来见你。”
“姑娘,奴婢是小桃。”小桃哽咽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