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二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刻,神色都很平静,没有犹豫,相互看了一眼,点头道:“走吧!”
半个时辰后,宋珩被皇上单独召见。
曾经的襄王与如今的永宁相比,天差地别。
穿上了龙袍,坐上了金銮宝坐,整个人都与从前大不一样,再看不到那份平和谦逊,大约是为了展现帝王之气,一直轻蹙眉头,不苟言笑。
宋珩行了跪拜大礼,永宁帝唤了声起来,他便一直垂首立在一旁,等待着皇帝的问话。
过了好半天,才听得永宁帝说道:“你与那浑小子有过出生入死的交情,这件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宋珩低头答道:“此乃皇上家事,臣不敢妄议。”
永宁帝摆了摆手,“你不必如此拘谨,还是和从前一样,有话直说无妨!朕知道你还护着明祉,只怕那浑小子他放不下,闹起来,不可收拾。”
和从前一样?宋珩已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与从前大不一样!更叫他奇怪的,是这永宁帝,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是可以护自己的小儿子,他为何要假手于他?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先去见自己的儿子,倒先跑来见他这个外人,这又是为何?
宋珩思索了片刻,不敢再多想,恭敬回道:“我已经劝过他,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该是不会再闹了。”
永宁帝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听到他的回答,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现在是帝王,他问什么,他就得答什么,不能欺瞒,宋珩只得如实回道:“我与他有段时日未曾见面,他说起两个多月前那次被人陷害的下毒事件,十分委屈,又说起与瑞王爷之间的误会纠葛,一时也是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些?”永宁帝摸了摸下巴。
宋珩答:“就只说了这些,不敢欺瞒皇上。”
永宁帝终于挪开了紧盯着他的目光,沉思了半天,“既是如此,你且回吧!就让明祉那小子在你那里多呆些时日,你也不必担心,除了那浑小子,不会有人对明祉不利。”
宋珩再一次对他行跪拜之礼,带着满心的疑惑退出了大殿。
须臾,永宁帝在另一处偏殿里,见了自己的儿子。
李炳琮跪地认错,“父皇,你该是知道,几个兄弟里面,我最喜欢的是六弟,我怎么会对他不利?儿臣自幼叛逆,但对骨肉血亲一向看重,确实有冲动意气用事的时候,听得宋珩一翻劝解,如今也是想开了,不会再为此事纠着六弟不放。”
永宁帝正值壮年,早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四十五看起与三十多的人相仿,略微发福的身形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之气,父子之间,再不似从前那般没有尊卑,那窜上天落下地的儿子在他面前终于是乖顺了,他缓声问道:“宋珩是怎么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