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的陆良州没有任何架子,随性散漫,好像一点也不稳重。
但他一站到舞台上,聚集灯光一洒下来,他就猛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正经热情,光芒万丈。
整个舞台表现力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举一动都能牵扯着人们为他欢呼的神经。
他的摇滚里具有强烈的永不停歇,永不妥协的张狂勇气。
如同他不受规则束缚,自由反叛的的性子。
从谢吱在台下的视野看去,能看到他侧脸线条起伏的精致,漆黑的头发散落在高挺的鼻梁。
他忘情地捂着麦,手里弹着吉他,低沉的声音从他唇齿流淌,经久地索然在她耳侧。
这个声音....
谢吱有些恍惚,因为耳朵不像正常人那样,要暂时需要助听器。
所以有时候她听别人说话,会像信号有点中断,缓慢地传达进来。
可是唯独他的声音,能轻而易举地一下扑进自己的耳里。
然后就在她的心上印刻上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看着,突然一股巨大的酸意涌上眼睛。
从刚才乔念与霍烬的开场表演,在她看到乔念将绑在眼睛上的布绸解开,往半空一甩。
谢吱的心就剧烈一跳。
然后现在听着陆良州充满自由肆意的摇滚,她的掌心越收越紧,肩膀一下跨落。
她出生在一个父亲无情,就因为她耳朵出事。
不能满足他能培养个音乐天才的虚荣而选择抛弃她。
还有重男轻女,将父亲离开家的原因全一昧压在女儿身上的母亲的家庭。
一直以来,她将自己可能即将面临要戴助听器过一辈子的恐惧小心藏起来。
听话又乐观地面对家人同学。
可是,她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她过得压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