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地不值钱,只是不方便而已,安阳的老家有一个比较大的院落,房子也很宽敞,院坝前是一片农田,农耕方便,交通就不方便了,要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才能看到公路。
平心而论,家里老人去世自然是伤心的,可也不是突然死亡,子女都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很难到一个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地步,气氛是低沉的,可也不是看不到笑容,只是比平常时候少多了。
农村的夜晚没什么娱乐活动,没有电脑,唯一的一台电视机也被叔伯辈的占了,放着步枪对着人扫都扫不死人的战争片,安阳前些日子一直忙,突然闲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安悠则发呆发得不想发了,也无聊下来。
安阳的奶奶整整生了八个,导致他父亲这一代子女很多,到了安阳这一代子女就更多了,什么堂兄堂妹、表姐表弟都聚集于此,院中同龄人不少,有些甚至和他长得很像,但对安阳和安悠来说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大多都不熟悉,相比较起来关系不好的兄妹俩倒是比这些堂表兄弟亲热多了。
夜风阵阵,安阳放下手机,笑着打趣:“你居然会帮我说话,真是难得。”
安悠有些冷,紧了紧衣裳说:“我只是看不惯二姑父那副嘴脸而已!”
安阳点头,他知道原因。
安国书和谢云清都是雁城中学的老师,教了二十几年了,也当了二十多年的穷教书的,而周正涛是雁城教育局的主任,但凡他稍微帮点小忙安爸安妈也不可能现在还只是个老师,再怎么也能在学校挂个主任的名头吧,可安爸安妈到现在还只是个教书的!
安国书志向不高,就想在学校挂个主任的名头能轻松一点,工资待遇能高一点,到老了的福利啊退休工资之类的能高一点,为此求了周正涛好几次,每次在饭桌子上他都答应得好好的,可到头来总是没音信。
因为这点安悠从不给周正涛好脸色,就连高考前周正涛的儿子成绩差想请她帮忙补补课都被她一口回绝了,而安阳则是因为周正涛对人说话总是居高临下而不喜欢和他打交道,尤其是现在的他根本没必要将他放在眼里,他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看起来就很滑稽了。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堂兄表妹很多,有的会停下来和他打个招呼,有的干脆就不认识他,倒是他和安悠不时聊上一句。
由于人太多,晚上安阳和一个堂弟在一间房睡,没办法进入末日世界,还好他提前打了个招呼,基地最近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安排。
好吧,一个在末世都能住上总统套房的幸存者基地最高长官,竟要和别人同住一间房!
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亲戚朋友来了,农村里的葬礼没那么多的讲究,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的,反正雁城农村也就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来给个礼钱,上一炷香、烧点纸钱表达一下哀伤,便和普通的酒席一样吃饭喝酒,有人甚至大声划拳喝得热闹无比,当然该哭的还是得哭,到最后道士做完法事把棺材抬到山上去埋了,这个葬礼也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