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儿子说陈秋怡没有反对这件事,陈伊鼎先派人知会了韦德昭和彭钧,又邀请了当地几家相善的主事人,在一群人的见证下纳吉、问名。
随后几天纳征、请期,一套流程在双方家长的支持下和和美美的进行。
等到一切结束定了婚期韦珣才收到电报,说与陈秋怡的婚事在六月19号进行。原本算命先生是给了三个婚期的,不过都是在年底和次年。
陈家因为闺女即将十八,结婚还是要快点好。否则以韦氏的权势,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恐怕到时候闺女就难嫁出去了,毕竟以韦珣如今的权势,他看上的女子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有想法?
韦珣父母这边也心急,想要韦珣快点诞下子嗣传承香火,于是婚期就这样定下来了。
前线将士拿命在奋战,自己先是跑到岳阳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接下来又要大张旗鼓的结婚,韦珣心中是极有歉意的。可惜时代如此,不论是出于政权的稳定和人生大事,尽快结婚诞下子嗣都不是小事。
婚事定了,陈秋怡也要归家待嫁,韦珣用电报和父亲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在长沙买一处宅院用来结亲。不然以现在路途遥远,想要隔个几百公里在广州结婚是很难的,安全问题也要考虑。
婚事自然有人帮他操办。而他则是谁都没告诉,只带着几个亲卫和陈作新这个当地人开始微服私访,看看当地的政治民生,官员有没有为非作歹,顺便看看周边的复兴党执政之后的改变。
好在现在才建党半年,干部们都是一腔抱负,不论是乡镇以雇佣名义选的临时工还是县里府里从政法大学毕业的地方主官,表现都还算不错。
虽然韦珣见到不少政策上有部分政令执行得有些过激,有些执行得偏于保守。但是他没有找到主官,而是让陈作新记录下来,等查访结束再发电报过去给出指导意见。
民生方面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几个月内的能暴富的有几个?但是民众的脸色多了些笑容,苛捐杂税少了,日子比起原来也没有太大的变动,这让他们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安心。
只是比起以前进城里买点油盐卖点家中巧妇做的针线活计,原本警小慎微担心得罪哪个老爷或者大人的日子,现在哪怕是不小心碰脏了哪家少爷刚买的衣衫,撞到了哪家仆役才买的米面,只要赔上几句好话,大家都相安无事。
没办法,复兴党一直盯着这些豪强士绅呢,尤其是家里之前做清廷官员的,只要犯错都是从重从严整治。只要民众到新建立的警局报案,很快就会被带到局里问询,情节恶劣名声不好的怕是家里都要受到连累。
街面上也没有了欺行霸市的恶霸,路上也没有拦路的强盗。有的是一队队拎着短棍巡逻的治安队,各县之间的要道也有一两个班的武装部下派的哨站,这些人都被复兴军一个个逮着丢萍乡挖煤去了。
这些宛如毒瘤般的存在被复兴军和复兴党联合起来荡清之后,在复兴党的治下真的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朗朗乾坤了。各地商贸开始逐渐繁荣起来,韦珣还看到了不少像是海鱼罐头、火柴这样的轻工业产品开始国产了。
而且现在复兴党的政权如日中天,军威鼎盛,连洋大人都被打败了,除了满清的“忠臣顺民”,都盼着以后一统天下过安乐日子呢。
微服私访这四个字被糠稀玩臭了,韦珣决定以后不管是从史书还是各种杂书,鼓吹“大清”和鼓吹“大清皇上圣明仁德”的都要严肃的处理一下,最好把爱新觉罗的一大家子好好拉出来评判一番。反正当初明末他们窃据了神州大地,不也那么干的?是他们的功绩就不偏不倚的记录于史册,但是他们滔天的罪孽就要好好拿出来分析一下,让后人好好看看。
对于后世连绵不绝的清宫剧,韦珣那可真的是深恶痛绝。小时候还不觉得,等到二三十岁眼界开了,才明白那些剧都是阐述一个核心:皇上圣明、大清鼎盛,至于制作的人,幕后都是一群没被好好收拾的遗老遗少怕万民忘了“我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