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紧闭之门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唐鹏那张成熟而英俊的脸庞滑落,湿透了身上的内衣,也湿透了他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
“陶然!”
猛的一声怒吼,仿佛黑暗中爆发的兽吼,打破了闷热的小房间内那诡异的寂静,也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然而,却没了下文......唐鹏此时能做的,只有克制,唯有克制——哪怕那对火辣的眼神早已化作两条怒火冲天的火龙,恨不得狠狠的扑向陶然,把他生吞活剥!
对面,陶然却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那张脸,从容得简直就不像是身在此地一般,只是随手示意让唐鹏安静下来:
“呵呵!终于看到你真正爆发的样子了......不过你放心,只要它在九点之前不乱动的话就不会有事——另外,我记得你曾经有句很经典的话:‘一个侦探,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冷静的处理自己的感情,哪怕有些时候现实残酷得让人难以接受,也必须守住作为侦探的那份原则和清楚自己的责任。’——是这样说的吗?呵呵,无所谓了——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最好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去做,毕竟你身上的毒可是会因为你情绪上的激动而加快发作速度的。”
“什么?”角落里的陈熙募的一愣,仿佛明白什么似的恍然道,“难怪你要想方设法激怒我们......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
“为什么我不直接杀了你们,故意拖拖拉拉耍这些把戏?”陶然笑着抢过话来,用斜眼瞟了一眼陈熙,莫名的发出一声叹息,“唉!果然能够懂我的,只有程帅那家伙吗......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直接伤害你们的......”
陈熙一脸鄙夷的看了陶然半响,冷冷的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可笑......”
“要是我伤害敖爽,你会如何?”
仿佛一根尖刺狠狠刺入脊椎骨,陈熙猛的一下跳了起来,怒目注视着陶然:
“你敢!”
陶然没有回话,转而平静的望向唐鹏:
“假如我针对常晶,你又会如何?”
“......”唐鹏浑身一颤,抬起头看了陶然一会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最终无奈的把头重重的垂了下去。
陶然静静的闭上眼睛,表情自然而伤感:
“但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做过,不是吗?”
“......”唐鹏和陈熙同时沉默了,一种莫名的压抑在此时充满了他们的心头,让他们难以释怀......唐鹏转头看了看平板播放器上被那个司机用枪指着脑袋的巴特,仿佛一下清醒过来,愤怒的情绪一下又涌上大脑,他转而怒视向陶然,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啪”,陶然却突然把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那瓶黑色药水扔了过来:
“接着!”
唐鹏下意识的接过药水,狐疑的观察了它半天:
“这是?”
“解药。”陶然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同时拿起桌上的话筒并缓步走向门口,“不过只有一瓶,好好想想你跟陈熙究竟谁更需要。”
“......站住!”唐鹏忽然一声怒喝,叫住陶然,“你什么意思?”
陶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有人说过,人是最容易被挑拨和煽动的生物,尤其是在他们发怒失去理智的时候,一点小谎言就可以点燃他们——你们觉得呢?”
唐鹏一下木住了,因为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迅速冲上了他的头顶,让他莫名的一阵心悸:
“你,你想做什么?”
陶然笑了笑,随手拿起手边的话筒放在嘴边:
“地下室的各位,麻烦先静一静!请大家先冷静一下,不要打了——先安静一下......非常抱歉,我们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之前对大家所说的中毒,解药什么的......都不过是我跟我这几位朋友向大家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霎时间,全世界安静了。
已经被血污染成红色的地下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人们紧咬着牙齿打颤的声音,和,仅存的理智线断掉的声音,一根接着一根......
“我们自知玩得太过火,所以......我们决定当面向你们赔礼道歉。”
“哗啦”一声,唐鹏他们左侧面的墙壁突然像扇门一样由中间向两面打开......接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脸上和身上都沾满鲜血的,眼睛纷纷冒着红光并狠狠瞪着唐鹏他们的,已经愤怒得完全失去理智的——恶鬼!
原来,唐鹏他们一直都身处在那间已经化作人间炼狱的地下室的旁边......
“再见了,我曾经的朋友们。”说着,陶然缓缓从小门走了出去,“如果,你们没有被生吞了的话。”
“碰”,小门被重重的关上,门口好容易射进来的一丝光明也随之消失,如同那一纵即逝的最后希望......
七十八程帅到来
此时,城市上空一角,一辆像是喝醉了酒的直升机歪歪扭扭的在上面飞行着,跌跌撞撞的到处乱转,还隐约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师哥你别玩了!快把方向盘给我(刘敏在程帅失踪的这五年时间独自走遍了大江南北,也学会了各种技术,并偶然间学会一点驾驶直升机的技术)!”
“不要!老子好容易才可以驾驶这种高科技,打死也不让了——咦?这个按键是做什么的?红红的,摆明就是在引诱我嘛......我按!”
“啊!那个键是——师哥不要!”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接着,那辆直升机像是终于晕倒的醉翁,“哧溜”一下直直的从天上栽了下来,“轰隆”一声爆发出一阵巨响,一块块飞机零件碎碎散散的从天而落,把街上周围的人群都看得惊呆了!
人群上方的天空远处,两只降落伞缓缓飘下,俨然两朵随风飘零的蒲公英花瓣......
“哗啦”,其中一朵降落伞缓缓落地,伞中,一位穿着邋遢,浑身是伤,披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左边眼角处有一道斜斜的伤疤的年轻人摆着奇怪而夸张的姿势久久的杵在那里:右膝向前,左膝跪地,右手肘放在右膝盖上,左手直直的摆在身后,右手背托着额头,并把头酷酷的垂下。
“这么多话没登场,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帅得吓到了!我——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