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长跑,浑身湿透。最近以来第一次这个点数跑出门,可真热啊,在心里戏谑:太阳你还是别出来了吧。
随即用指尖一顺眉毛,全是汗,汗液还会腌到眼睛,我又想起昨晚被尿了一身的场景,不愿细想。
这时,火红的巨云似乎停止了扩张。
太阳在它的斜上方,让它整体映染着金色的光辉,变成了金熠熠的黄金之云。
它现在看上去真的就像个庞大的金火凤凰,飞在天上,壮观得震撼人心……要是手机还在,我一定会拍照的。
路过上次藏东西的垃圾分类站,这里的垃圾经过太阳暴晒,散发出地狱般腐烂的恶臭。匆匆来到泡面摊,打算直接上去二楼。
“——喂喂喂!干什么的?”
被正在吃面的老板拦住。
“我找人。”我满头大汗,衣服领口下面湿浸一圈。
“找谁,找什么人?”
“昨天二楼一位大哥,好像是这里管事的?金色寸发,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
“找我儿子?”
老板打量了我一下:“什么(事)——?”
——还没听他说完,见老板娘从后面出现,我急走上去。
“——老板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昨天来过这里吃面,当时你还给我夹多了两块豆腐。我今天来找你儿子是有急事。”
没想到,她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每天来的人这么多,我哪记得你谁谁。”
老板娘变得这么冷漠……我有些受挫。
老板见我不出声了,面露疑虑地对着楼上喊了一句:
“邓毅——!有人找你——!”
没过多久,昨天那个老大哥走下楼梯,从屋檐底下出来。
“找我?”他看了我两秒,仰起头:“哦!你不是那个,谁嘛。从我这里赢走不少钱的那个。”
“大哥,我想求你办件事。”
“说。”
邓毅盯着我手上拿的东西,又晃了一眼他爸和他妈:“来,上来说。”
今天楼梯上没人站着了。
来到了楼上,一个人客人都没有,而且场子还没收拾打扫,酒冷香落,再配上安静的飘在空中被光照射的尘埃,真有种莫名凄清的美。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来得太早还没营业,还是那朵云的出现将所有人都吓跑了呢。
继续往里走,去到上次偷偷走进的那条走廊里,一直走到尽头才停下。门是开着的,我跟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放了几张沙发,中间一张小圆桌,桌上有烟灰缸、烟、打火机、几副没拆封的扑克和两张写着字的纸。靠墙那头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小厨房,有个不认识的男人在那站着,好像在烧开水。在他一旁放电磁炉的桌上方,隔着不到一米多的距离打开着一扇小窗,褐色的窗帘只拉了一半,风从外面扑腾扑腾地往里吹。
我话不多说,直接挪开面前桌上的东西,将手上拎着的大袋放上桌的一侧,打开:“这是食物。”紧接着又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小袋:“这是钱。”
我留了一手,只是公园捡来的钱全额。
他不说话,而是用面部表情来示意:眼睛睁大0.5秒,头部跟着微动,像是“嗯?”了一下,又好像是让我继续说的意思。
“我有样东西昨天走在路上被人抢了,想你帮我要回来。”
听后,邓毅即刻舒展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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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往后面的沙发上仰靠:“什么东西。”
“一把刀。”
“一把刀?”他话说到一半,朝着在厨房泡茶的那个人,扬了扬下巴,又转过头来低声问我:“什么刀?”
那人给我沏上茶来,可能只是白开水吧。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开始一顿描述:
“呃,一把小刀,准确来说是一把匕首,看上去尺寸有点像是水果刀?上面还镶了一块玉石,特别好看。不过好看还是次要的,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猜测他这种人应该会比较重情义之类的,便补充道:“——甚至比继承了好多代的传家之宝还要重要。”接着,我还叫他搜我那条之前发的微博,上面有照片。
“你没手机么。”
“手机也被他们抢了。”
“哦这样,所以,你说的这把刀比你手机还重要?”
“是啊!”
他拿出手机,按我说的关键字搜了之后看了看,从上扫下,很快看完了。低着下巴看我:“这是真刀?”
“真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看了照片也觉得是我修过的?
他听后没过一会就笑了,露出一种懒散粗鲁的笑容,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一边说:“这多新鲜,先别说大海捞针的怎么找……”他身体往前仰一边撩开了我放在桌上的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食物:“怎么这么多鱼仔?”小声说后又稍稍地瞪了我一眼,好像不太满意。
接着他又拆开那袋钱,看了看,随后整个人又仰回到了沙发上:“你这点钱哪够,我们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