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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爸,我回来了!

1998年6月18日,星期四,小到中雨。重生后的古乐,在没有黄丽佳陪伴的第一天,心里无比想她。古乐根据黄丽佳昨天抄写的幻灯胶片数量,调整了自己的教案和大纲,为避免后续出现同样的问题,古乐就在自己每天的日程表加上了练字项目。

古乐独自一人站在讲台上时,高98级所有的同学们不自觉地环视了阶梯教室一圈,确认黄丽佳没有过来之后,都小小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受够了这对胆大包天的小情侣,在课堂上有意无意地撒狗粮,秀恩爱。

站在讲台上的古乐,有些想不通,好像今天高98级的同学们比往常都聪明了许多。古乐根本就想不到,今天能出现这样的场面,完全是因为同学们少了个关注对象与八卦点后,自然而然地比先前注意力要更集中而已。

上完了今天的课程,古乐就把自己这周课堂上所用的教案、课件以及大纲等相关资料交给了英语教研组组长刘老师。

回到屋子里后,古乐快速地将自己清洗完成后,就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细细地思考自己以后的目标,但苦于前世自身的局限性(在华夏的经济变革的关键几年时间里,古乐封闭了自我,完全断开了自身与外界的交流),一时间竟找不到除开努力学习外的其他任何目标。已经被生活qj了一遍的古乐,这一世就不想再像前世那样被动。既然要主动,就要掌握世事动向。首要任务就得是获取信息。古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摆放在房间里电脑,一个念头再也压不住了,这么好的条件,自己去拉一根网线不就行了么。

想到这儿,古乐再也按捺不住。古乐打开了电脑,跟着自己的思路,劈里啪啦地编写了一篇题为《关于申请安装电信网络的请示》。这份请示的第一部分,古乐先简明扼要地写明了要请示的是什么;第二部分,古乐套用了后世有关互联网的总结陈述,再融入了自己的教学思路,详实的表明为什么;第三部分,也就是请示的最后一部分,古乐将怎么干写了个清清楚楚,并言明所有费用都由他自己承担。为了增加请示的说服力,古乐跟着这份请示的思路,又编写了《日程安排表》、《上网时段明细表》、以及一份《承诺书》,古乐承诺,若学校任何人发现他在自己约定的上网时间外滥用互联网时,可随时拔掉连接到他屋子里的电话线,同时还承诺保证后续高中三年每次年级统考都排进年级前十,如若有一次无法达成,学校同样可以随时拔掉这根电话线。

古乐将上面的文件反复的看了几遍,修改了错别字,调整了格式,打印了出来,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浑然不觉,窗外的雨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云层中依稀可见的月亮上面,那张笑脸仿佛又清晰了一分。

……

1998年6月19日,星期五,农历5月25,天气晴。

古乐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开始了自己崭新的一天,按照自己的计划,完成了一天的运动和洗刷刷后,古乐再次掐着时间往食堂走去。刚刚走到小操场边上,就看见了黄丽佳的身影。古乐停了下来,一直看着黄丽佳,傻笑个不停。

黄丽佳见古乐活脱脱地一个傻子模样一直对着自己笑,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来到古乐身边,低斥了一句:

“你看你这个傻样子,跟个猪头有什么两样。走吧,二师兄,别呆在这儿了。”

古乐收了笑容,小心的问到:

“我们外婆没事了吧?”

“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是因为她吃了过夜的蔬菜,有一点中毒症状,导致体内电解质不平衡,所以引发了一系列抽搐,呕吐和体虚症状。还有,那是我外婆,不是我们的,你少在这儿拉关系。”早已习惯古乐语言套路的黄丽佳一点当都没上。

“哦,那就好,不过迟早的事。”古乐笑着回了句后,就又先跑到食堂将饭盒递了进去。

古乐端着,装满了老黄心意的一盒累尖的饭菜,在窗口边上等着黄丽佳,然后两人肩并着肩地一同往实验楼走去。

在路上,古乐一脸忧愁地感叹了一句:

“唉,这岳父的爱太直接、太满了,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

说完,故意将自己手中满满的一盒饭菜递到了黄丽佳眼前,黄丽佳没有搭话,只是一只手已经在古乐腰间锻炼起了拧电视频道的活动。

古乐默不住声地忍着腰间疼痛,脸上笑容不减的用自己的腰将黄丽佳带回了屋子里。

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当后,古乐让黄丽佳再次闭上上了眼,然后就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将魏sir给的那个装钱的袋子取了出来,放到了黄丽佳手上。

黄丽佳睁眼一看,小心脏一时接受不了,担惊受怕地支支吾吾到:

“你,你,你,你哪儿来的,这,这,这么多钱?”

“不多啊,一共才6万,这是前两天抓到特务后,国家给的奖金。我一直放在这儿,就等着上交给老婆大人的。”古乐凡尔赛了一把。

“全给我?”

“是啊,你不是说,钱要交给你保管么?这是我上交的第一笔钱,帮我存好,这都是我准备用来娶老婆用的。”

“为什么不是娶我呢?”黄丽佳一下抓住了古乐话语中的漏洞。

“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才说,这钱你拿去存了吧,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钱的。”古乐不以为意地说到。

“不行,你得等下,我去找老黄过来。”黄丽佳说完,把钱还给古乐后,就跑向了食堂。

正在食堂安排事务的老黄,被黄丽佳找到时,完全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这世上不是没有,还没结婚都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出去的人(2000年以前,偏远县城,想成家的年轻人,99%都是靠相亲解决的),关键是古乐和黄丽佳才多大,俩孩子都没满16岁,尤其是这笔钱已经快赶上他十年的工资了。老黄觉得这事非常大,匆匆的给伙食团的罗团长告假后,就拉着黄丽佳跑到最近的小卖部给老吴单位打了个电话,让老吴赶紧回家,说有大事要商量。

约莫一个小时后,老黄一家三口来到了古乐的屋子里,古乐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准备着今天晚上要用的课件。

老黄轻咳一声,将古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古乐立马起开身来,一边打招呼,一边让老黄和老吴分别坐在凳子和椅子上,自己则乖乖地和黄丽佳分列站在老黄夫妻边上。就跟小两口聆听父母嘱托的情形一样。

四人中最年长的老黄开了口:

“孩子啊,佳佳刚刚给我说了,你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你给你父母说了没?还有啊,叔叔其实早就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现在这样子,让我们心里很没有底啊。”

“叔叔,这个事情我早就考虑清楚了。首先,这钱是我自己正大光明地挣来的,都是国家给的奖金,至于为什么给我奖金,这是国家机密我不能讲,其次,我想黄丽佳应该没有给你说过,我真正的身世,这个我晚点会一一告诉给你们,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心里没有认定佳佳,没有深思熟虑的思考过,我也不会把这笔钱拿给她保管。我把钱给佳佳保管,主要是要培养她良好的财务管理意识,我相信我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只要这笔钱不乱花,即使花完了也没关系,我还年轻。还有啊,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管钱的。”古乐一字不假地回到。

“可你们太小了,你又这么优秀,你确定你以后不会抛下佳佳么?”爱女心切地老吴问出了夫妻俩最深层的顾虑。

“嬢嬢,我想这个你多虑了。我从进校开始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黄丽佳,直到初中毕业这天才向她正式说出了自己的爱慕。之前我给佳佳留过纸条,纸条上的内容,也如同你们想的这般,等自己功成名就之时再来找她。可我思考了很久,真的,我想了三年才想明白。如果我连最基本的陪伴都没有,我怎能保证到那个时候,我给佳佳说,嫁给我时,佳佳一定会选择我呢?我想了很久,我不敢保证,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我决定要跟佳佳一起培养和经营我们俩的关系,一起携手,共同成长。还有,我好不容易才牵住的手,怎么舍得放下呢。”古乐解释完,走到了黄丽佳身边,大方地牵起了黄丽佳的手,平静而真诚地望着老黄夫妇。

老黄夫妇对视一眼后,老黄就站起来,然后示意古乐跟他一起出去下。

古乐默默地跟在老黄身后,没有出声,一直到俩人来到操场边上的升旗台边上时,老黄才开口对古乐问到:

“你没有对我们撒谎吧?”

“叔叔,我为什么要撒谎呢?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欢佳佳,我没有必要花这么多心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如果我后面有对不起佳佳的地方,你老可以随时从食堂过来修理我,无论使用任何工具,我绝不还手。”古乐说完,挺了挺胸膛。

“有你这句话,叔叔心里就有底了。叔叔我虽然脑子慢,嘴巴也笨,但是,我只有佳佳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如果你伤害了佳佳,叔叔我拼了老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好过。”老黄忠里藏奸的威胁了古乐一句。

“哈哈,叔叔你多虑了,你也不想想佳佳多么古灵精怪,她不欺负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能欺负得了她。”古乐十分明白一个老父亲的心里,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白菜,眼看着就要被一头猪拱了,只能希望,这头猪对自己家的白菜好点。

“呵呵,也是,不过我问你句实话,你自己真就没有留点?”老黄此时眨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古乐,哪有一分他自己说的,脑子慢,嘴又笨的模样。古乐算是明白了,这黄丽佳在性格上继承地完完全全都是老黄的衣钵。

“嗯,这个嘛,还是留了点,至少以后去叔叔家,备点烟酒什么的钱,是留足了的。求叔叔帮忙放过,嘿嘿。”古乐说完,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个嘛,得看你的表现了。”老黄慈笑满脸,一语双关地说到。没让正准备表决心的古乐开口,就再次问到:

“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呢?佳佳的成绩跟你可是天差地别的,你还是得带她把成绩往上面提一提才行。我和你嬢嬢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叔叔,这一点上,你不用多说,我已经在带佳佳了,其他科先不说,下学期佳佳的英语一定会提一个大档次。我现在让他每天帮忙抄抄写写就是先训练她能坐得住的习惯。这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也是魏sir讲给我的,你知道ljc吧?”古乐反问了老黄一句。

“知道啊,华人首富嘛。这跟佳佳的学习有什么关系?”老黄刨根问底地说到。

“叔叔,你先听我讲完嘛,ljc有个司机,你知道他现在有多少财富么?”古乐又提了个问题。

“说重点,别跟我扯这些八卦,我也不想听。”老黄有些恼了。

“他现在至少有近2000万的个人资产,知道为什么嘛?”古乐又抛给老黄一个问题。

“有这么多?”老黄瞬间哑然。

“知道为什么嘛?”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又不是要听你课的学生。”

“哦,不好意思,原因就是,这司机在给ljc开车的时候,听ljc说要买哪儿的房子,买哪只股票,就从他工资里匀出来一小部分,跟着买了点。日积月累下,二十年不到,就有了2000多万的资产。现在佳佳每天跟着我,她不想进步,也会被我推着走的,等下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古乐给老黄交了底。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老黄不信。

“叔叔,我们打个赌,你相不相信,对这个故事,我们俩对旁人都只字不提。过不了一两年,你就会到处被别人普及这个现代寓言故事。”古乐想挖一个坑给老黄跳。

“我跟你赌个什么劲,走吧,回去把你要给我看的东西,找给我。”老黄根本不上当,直接换了方向。

“嗯,好。那个,叔叔,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话古乐憋了几天了,不吐不快。

“但讲无妨!”老黄爽快地回复。

“那个,叔叔,以后能不能给我少打点饭菜,累尖累尖的我吃又吃不完,影响也不好。虽然是免费吃的,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这么,饿痨饿相的。我们也不差这两口,叔叔,你说是吧?”古乐终于说出了自己老早就想给老黄说的话了。

“哦,这个啊,反正吃不完的也都是拿去喂猪。既然都是喂猪,还不如把我们自家的猪喂好点。不过你说得对,下次我给你打饭菜时,得把饭菜压一压了,影响是不大好,我考虑得不周。”老黄同意了,但又跟没同意一样。

“叔叔,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说我是猪。”古乐无奈,只好说了句玩笑引开话题。

“你不用怀疑,我就是在说你是猪。走吧,你在这儿再怎么拖我,也没有用。不见真章,我是不会相信你刚刚的寓言故事的。”老黄非常傲娇。

古乐不再做声,默默跟着老黄往回走。刚走到屋子门口,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黄丽佳,一副对自己十二万分不满的样子。

老黄也很诧异,就开口问到:

“这是怎么了?”

老吴顺手把古乐放在办公桌上的请示以及后面的附件全部递给了老黄。趁老黄夫妻注意力都在这份请示上时,黄丽佳走了过来,悄悄地使劲掐了古乐一把,奶凶奶凶地,小声地对着古乐说到:

“胆子不小嘛,还存私房钱!”

古乐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快乐。

老黄在看请示时,就发现了黄丽佳手上的小动作,但此时此刻,他也只有站在老吴娘俩一边,出于人道主义,老黄在心里静静地为古乐默哀。

“说说吧,到底有多少钱?”这次黄丽佳开了口,她知道这话让自己爸妈开口不合适。

“现在总数一共还有63458元。”古乐态度诚恳的回到。(真男人,即使在这样危机时刻下,也得为自己再留一手。古乐顶风瞒了3000多下来。)

“你留这么多钱在身上做什么?”黄丽佳有些气恼地问到。

“哦,我准备装网络,这里就得花掉近2000,我准备一次缴清一年。还有我明天准备回家一趟。会考完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呢,准备给我爸妈留点钱。”古乐像到案的犯罪分子一般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哦,这些你可以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会给你。”黄丽佳自动切换进入了管家婆角色。

古乐只得无奈地用眼神向老黄求救。可边上老黄目光躲闪,不接招也不说话,他不想惹祸上身。

“钱就留你身上吧,还有这网络费没有必要一次性缴清。你要装网络这个事情我去给你们校长说一下就行了,不用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还是个学生,怎就跟个办公室老油条一样。但是呢,你的这份承诺书和这两份计划表,我会如实交给他的。”老吴开了口。

老黄立马隆重介绍,老吴现在就职于锦屏镇电信局,主管网络装机审批事宜。古乐很想立马抱住老吴大腿叫妈妈。

“谢谢嬢嬢。”古乐态度十二分的诚恳。

“那我们走吧,去把你的钱存了,你也是心大,这么多钱就敢放在这个屋子里。”老吴继续吩咐到。

“莫慌,再等一下,古乐,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么?”老黄接嘴说到。

“哦,叔叔,你已经看了呀,就是我的那份《日程安排表》。”古乐礼貌地回到。

“哦,这个啊,好好好!不过,你这个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老黄有些担心。

“不啊,忙完这些后,我到了晚上一躺床上,睡觉可香了。”古乐笑着回到。

“那我们走吧。”老黄说完,就让古乐把钱装进自己的帆布包里,然后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往银行走去。

等钱存入银行,黄丽佳立马到旁边atm机上再次查询了下自己卡上的余额,63880,嗯,里面除了800是黄丽佳自己的压岁钱盈余外,其余全是这两天古乐给他的,那80就是古乐给她的工资。

老黄夫妻俩见黄丽佳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又看了看在边上丝毫都不介意的古乐,双双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含微笑。

四人出了银行,古乐见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就对老黄提议到:

“叔叔,到吃饭时间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你才多大,还请我们吃饭,走吧,我们带你去吃顿好的。”老黄大气的说到,然后用眼神不停给老吴示意。

老吴有些没好气地瞪了老黄一眼后,和气地说到:

“就跟我一起随便吃点吧,现在回学校也只能吃些剩菜剩饭。”

“好,谢谢阿姨。”

古乐跟着老黄一家,走进了饭店后,就趁老黄夫妻去洗手的当头,偷偷地递给了饭店老板100块钱,让他等会儿直接在这上面扣钱就是了,并且让他给老黄拿一包中华烟。

老板是人精,说他这个店人均消费就几块钱,即使加上烟钱,还有些许盈余。于是古乐让老板再给老黄打二两好酒,再拿三瓶天府可乐,让老板比着100的总数安排菜品就是。老板眼睛都快笑没了地点头答应。

古乐做完做些,老黄夫妻刚刚洗完手回来,老黄开口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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