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英眉竖起,大有你敢动手试试的气势,丝毫不把李东阳阁老的身份放在眼里,更是对一众学子视若无物。
我昆仑的人你也敢动?!
老家伙寻死不成!
虽然没一言一语,但一举一动之间,林英将仙门上派的傲然气魄全面展露。
“好好,老夫就先听听,你这孽障还有什么好狡辩!”
也许是岑文进的劝告起了作用,也许是林英的到来让他冷静,李东阳恨恨罢手,依旧怒视张恒。
“玉之,玉之!”
张浩源脸上渗出冷汗,焦躁的拉扯张恒衣袖,小声叫唤,满是哥哥求你收了神通的惊惧。
昨日春满楼上,玉之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你面对一帮人群起而攻能坦然自若,自饮自酌,今日就脾气火爆,一点就着呢?
哥哥我真是怕了怕了,你可别再说了,真把李阁老气出个好歹来,让我师傅知道了,哥哥我安能活命!
咱们还是赶紧受教走人吧,李东阳李阁老这暴脾气,我师傅都不愿意招惹,咱们两个小胳膊细腿怎生扛得住啊!
“理越辩越明,岂应祸福趋避之!浩源兄放心,真理在你我,不在那老儿。”
张恒再次安抚好友。
“玉之,哥哥求你,哥哥今天真不该带你同来。接连让你麻烦缠身,哥哥实在心愧难安。”
张浩源还是不罢休,死死抓着张恒衣袖不放手,这次劝不好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人。
“哎,罢了,浩源兄有求,我也不强人所难。你且放手,我送李阁老一篇拙作咱们就走。”
看着张浩源满眼惊惧,满头出汗的模样,张恒也是无奈。
哥帮你出头,结果你缩了?你的支棱起来啊浩源兄,你这可太扫兴了。
“你二人休要拉扯,有话快快说了!”
感觉李东阳蠢蠢欲动,岑文进等不住了,赶紧开口催促。
你们再磨叽下去,宾之兄就又要炸了!
“老儿,你说百家兴盛,天下却无英雄属大唐。又说堂中学子无可承衣钵者。更觉我兄夸夸其谈。好得很,我这有一文送你,你且听好。”
张恒一震手臂,将张浩源的拉扯断开,回身负手,长身而立。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一句话出,张恒声如玉馨,玲珑入耳。
堂中不管是阁老还是学子,均是精神一震。
连禽滑厘也放弃了沉思,豁然抬头,盯着张恒目光闪亮起来。
只这抬头一句,便道尽古往今来师者职责所在,这人好生厉害,必然不会是妖言惑众的东林余孽。
张恒的挥洒仍在继续。
渐渐堂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至此一顿,师者所村所为所用,被张恒说的明明白白。
堂中的激愤早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众学子目光或敬佩,或惊艳,或震撼,具都炙热的望着张恒。
便是李东阳,带着怒火的粗重呼吸也开始渐渐平稳了。
他承认,张恒有点东西。
只是光这些还不够。